“暴乱?”
刘封眉头一皱,这两月时间城内平静,百姓相安无事,年关又发放了一批物资,人人欢欣,民心安乐,突然间哪里来的暴乱?
“听说是因为一头驴,”苏森擦着汗言道,“具体如何属下也不清楚,但有人趁乱打砸官衙之物,这可是谋反之罪啊,请将军速速发兵镇压。”
“一头驴有这么大的威力?”
刘封倒有些好奇,马上向外走去,“我倒要看看,何人有如此本事。”
苏森吃了一惊,赶忙招呼府中几名护卫跟随,众人从府衙后门赶去,定西城是班超当年按照中原城池规格修建的,城内分布整齐,署衙就在北大街的中央,后排都是官署,方便官员进出办公。
刘封带人来到署衙后院,便听到前面人声叫喊,一片嘈杂,虽然不如战场之上的动静大,但也堪比闹市,来至大堂侧门,便见有一男一女两人跪在堂下,班楼正站在堂前指挥衙役们堵在门口。
不让外面的百姓冲进来。
两班衙役手中拿着水火棍大声呵斥,有两人甚至抽出了腰刀,门口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刀刃上,不时反射出阵阵寒光,但这并不足以威慑门外躁动的百姓。
大门口人头攒动,吵嚷不绝,甚至有人还往大堂里扔烂菜叶、碎石片,地面上一片狼藉,所谓众怒难犯,法不责众,这里真正闹事的并不多,但被有心人暗中推动,便有不少趁乱起哄的。
刘封沉着脸走进大堂,沉喝道:“让开,放他们进来!”
班楼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是刘封,赶忙躬身行礼,满头大汗:“百姓闹嚷,惊扰大将军,属下之过也!”
刘封冷冷扫了一眼门外面目狰狞的的百姓,淡淡说道:“行了,让他们都各归其位。”
“啊?
这……”班楼一惊,看到刘封锐利的目光,赶忙回身大喝道,“都退回原位,各自站好!”
那些衙役正在拼命阻拦要冲进来的百姓,听到这句话纷纷有些震惊,回头发现刘封正在公案边负手侧身而立,全都撤了水火棍退回两班。
哗啦啦——如同被打开的米袋,挤在门口的一群人被推搡着冲进来,最前面的一些被门槛绊倒,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发出阵阵惨叫,大堂中顿时乱成一团。
“啪!”
刘封伸手将桌案上的惊堂木拿起狠狠拍下,沉声道:“呼堂威!”
“威——武——”“威——武——”咚咚咚——随着大堂内响起低沉的呼堂之声,水火棍敲打着青石地面,瞬间让大堂内变得肃穆威严起来,那些先被挤进来的百姓本就有些慌乱,见到这阵势,掉头就往门外挤,跌倒在地上被人踩了的也顾不上疼痛,跟着往门外连走带爬而出。
别看这些刁民聚众闹事吵得厉害,真让他们出头上阵肯定缩得比谁都快,遇到真章,便吓得屁滚尿流,唯恐避之不及。
刘封冷冷地看着挤在门口的百姓,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这些人像极了大街上的疯狗,见人便狂吠,你若畏惧逃避,它会紧追不舍,得势不让,但只要给它一转头,马上夹着尾巴远远溜走了。
大堂上突然的变化让外面吵闹拥挤的人群消停下来,闹嚷之声渐小,那几个好不容易爬出门槛的百姓鼻青脸肿,紧紧扶着门框气急败坏,看似凶恶,但只要后面的人一挤,便赶紧向后用力抵住,生怕又被挤进来。
刘封背着手冷冷看着门口叫嚣的人群,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却让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是历经风霜,见识过刀剑血海的目光,战场之上将官都要心惊,更不要说这些普通百姓了。
一瞬间,大堂内外都安静下来,竟没有人再敢发出一点声音,全都愣愣地看着一身便装的刘封,此时的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自然让人心中生寒。
顿了片刻之后,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