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娃娃。”
“去寨子里,那儿也在战斗,小的鱼我们拦不住,都溜过去了。你去看看,看看娃娃们在干什么。”
刘黑宝扛着铁锹,往高脚楼走去。哪怕渐渐远离了火光炽烈的海边,没人再注视他,他也没有动用瞬移。他慢慢走在黑暗中。
他这才发现自己很紧张,他原来远远算不上身经百战。
他这才发现远处高脚楼那儿也亮着火光;这才发现脚边、贴着地面的地方,窜行着一只只泥鳅大小的大脑袋鱼。它们爬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一只。
他有些想念淮中的异能了,也有些恼火它。他明白自己原来只是应付战斗的水平,从容什么的,远谈不上。他的注意力全部困在身边的战斗中,挣脱不出来,大概只具备士兵的素质。
他也有些理解淮中对于他自己异能的厌恶了。原来虚假的冷静,最能让人看清自己的无能,它赤裸得几乎无处回避。
刘黑宝缓慢走着,看到黑暗里时不时就会有一堆虾的尸体。它们浑身是细足和虾须,简直像长了一身毛,大的足有半米长。
他了解到这是克罗虾,那些长毛都是中空的,里面流淌着微量毒液,蹭一下都火喇喇疼,多了能致死。它们是昨晚的海祸源头,而今晚的大脑袋鱼群也是跟着它们来的。
无数小泥鳅般的大脑袋鱼正趴在克罗虾堆上啃食着,走几百米就能看到一堆。刘黑宝明白这是为了让这些鱼吃饱了回到海里,不要去祸害寨子。
刘黑宝边走边想,这些克洛虾昨晚爬出大海,是否是为了躲避大脑袋鱼群?是身不得已?
毕竟他了解到,克罗虾是吃海藻的素食主义者,而陆地上又没有海藻。
一只只细小的大脑袋鱼路过刘黑宝的靴子,他和它们同行。
渐渐的,他和它们一起到了寨子里。他又听到了喊杀声,是那些老人和孩子的激昂。
“啊!杀啊!杀啊——”
一块石头忽然砸中了刘黑宝的脑袋。他顺着火光看去,发现是小海螺。
她正站在五层高脚楼的楼顶,举着火把,带着一群孩子往下扔石头,时时能砸死几只倒霉的鱼。
他抬头环视,发现亮着火光的屋顶足有几百个。
而在几百个一楼前,火光更加更璀璨。残疾者和老人正阻挡着那些像老鼠般无孔不入的大脑袋鱼。
他们不堵大门,反而在身后堆放了能让大脑袋鱼疯狂的克罗虾尸体。就是为了让这些该死的鱼来正门厮杀,不要攀爬高脚楼。
高脚楼长年被海风侵蚀,虽是一直修修补补,但脆弱腐朽的地方到底还是太多了。他们不能信任他们的房子,他们只能相信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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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者和老人,挥舞着轻便些的石器,组成一道道血肉粉碎机,发出着贯穿一生的怒吼。
他们时不时要喊着号子杀出门口几米,好让后面的人拿着类似大笤帚的东西把大脑袋鱼的尸体推走,防止血肉长城形成。毕竟他们退无可退。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每一个窗户上都挤满人头和手臂,他们往下咆哮,死命扔石头。
看来寨子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几百个高脚楼里。回想今晚看到的一切,刘黑宝又一次感叹人类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他相信人类永远是物竞天择的赢家。
“嘿,忙着呢?”刘黑宝用嘴巴叼着铁锹木柄,从高脚楼的外壁爬上顶楼,捏了一把小海螺的脸——她下意识就要冲过来用石头砸他。
“哎?”小海螺一愣,“你是大人,又没断手断脚,也不老,为什么不在海边?”她问出了超出她认知的疑惑。
刘黑宝发现自己很难回答,只好笑笑,笑得有些尴尬。
“你啥时候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