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太尉刘裕兵至江陵,王镇恶赶紧来拜见刘裕,一见面便跪倒在地,禁不住痛得哎呦了一声,呲牙咧嘴。 刘裕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问道:“可是哪里受伤了?” 蒯恩在一旁嗔怪道:“将军非的要身先士卒,带头冲杀,拦都拦不住,结果身中五箭,方天朔都被射断了!” 刘裕心里一翻个儿,暗道:“镇恶,你这武力值这么差吗?我哪次不是带头冲杀,也没造的这么惨啊,你是真得练练武功了……”但是也不能明说啊?赶紧亲自查看伤情,但见白皙的肌肤上,这里一个洞,那里一块痂,心疼不已,连忙大加赏赐,赐爵汉寿子。 刘裕这次并没有大开杀戒,但是终究还是杀了郗僧施,这可是郗鉴的曾孙,可惜了,没办法,站错了队伍。 其余皆赦免。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比如毛之,虽然是刘毅的幕僚属下,没少出谋划策,但却一直与刘裕暗通款曲,留足了后路,所以刘裕特别宽宥了他。 刘裕还将刘毅的参军申永召来,曰:“今日刘毅已经伏法,下一步最重要的是什么?” 申永回曰:“要我看最重要的就是消除隔阂,加倍惠泽,德高望重者重用,才能兼备者提拔,如此而已。” 刘裕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宽租减税,放宽刑罚,礼聘名士。 荆州的百姓更加拥护他了。 刘裕大军在外,建康也不是风平浪静,留守建康的诸葛长民,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平时就骄横跋扈,贪奢放纵,干了不少不合法度的事情,百姓将他看成一大祸患。 他也常常担心刘裕会查处他。 见刘裕收拾刘毅去了,他对身边亲信话里有话地说:“‘前年杀彭越,今年杀韩信。’我的大祸还会远吗?”。 在他眼里刘裕在玩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戏。 历史上杀开国功臣的皇帝,刘裕也算一个,但是和别人还是有区别的,你不惹他,他不会杀你,但你要是惹他他肯定不会手软,他咋不杀刘穆之呢?权限也很大,也是一起开国的? 而且所谓和他一起起兵的人,严格来说,也不全是他的手下,他只是个盟主,大家本就是竞争关系。 诸葛长民私下招来刘穆之说:“最近形势不太好,我听大家纷纷传言,都说太尉对我很是不满,你知道这事吗?” 刘穆之心里一惊,但还是嘻嘻哈哈,面不改色,道:“明公听谁胡说的,事实胜于雄辩,刘公逆流而上,远征刘毅。 建康这么重要,他交给谁了?不是交给您了吗?还有他的老母亲和幼子也全交托您照顾,哪怕有一点点的不信任,他哪里能这样做呢?” 诸葛长民听完,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刘穆之回府,吓得不轻,刘穆之担忧诸葛长民既然存了这个心,早晚反叛,那可是滔天祸起,刘裕想回建康都难了。 他招来参军何承天问道:“依你看主公此行能顺利不?” 何承天曰:“荆州的事我不担忧,别有一虑。” 刘穆之问道:“你忧虑什么?” “您不比我清楚吗?主公昔年自左里回到石头城,是多么干练洒脱;但是这次从荆州回来,可得一路小心了。” 刘穆之叹气道:“也就是您,能跟我说句实话。” 于是立刻给刘裕去了一封密信,只有八个字:“归期长明,风大宜慎。” 这边愈加和诸葛长明亲近,以安其心。 刘裕在江陵,接到刘穆之的来信,打开一看,立刻明白了,诸葛长民要反叛!刘穆之让他早做安排,同时回来的时候别大大咧咧的,要诸事小心。 刘裕焦躁不安,连忙叫来心腹辅国将军王诞,对他说了这事。 王诞说:“我先悄悄回去,安顿兵马。”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