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如回去!”
“不行,”乙雅安美眸圆瞪,言辞犀利道:
“大仑山惨案的仇还没报,几万怨魂得不到安息,此刻怎能回去?”
“乙掌柜,张某知道你报仇心切,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凶手能不能找到还另说,就算找到了又如何,要知道那是西班牙人的地盘。”张顺慈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我报仇心切?难道你就不是汉人,见到几万汉人无辜惨死,就无动于衷?”说着,乙雅安两行热泪流下,眼中尽是悲伤。
傅山几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朱琳泽。
若坚持要回去的是其他人,此刻朱琳泽已经动怒了,但说话的是张顺慈,他只能按下火气,好言说道:
“首先,美洲一定要去,大伦山的仇也一定要报。
其次,娘舅别忘了,我等坐得是帆船,现在刮的是西南季风,若此时掉头,回不到大明不说,可能还会死在海上。
最后,80万比索和美洲的银矿比起来犹如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开始张顺慈还阴沉着脸,可听到最后一句,他就呆住了:
“九牛一毛?琳泽,你没骗娘舅吧?”
朱琳泽淡笑着摇了摇头:
“娘舅,你想想,马尼拉帆船已经跑了六十多年,每年都能拉着这么多银币来采购,你想想美洲的银子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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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慈脸上立刻浮现笑容,可略一思量,又担忧道:
“都挖了这么多年,该不会挖空了吧?”
“娘舅!”朱琳泽无语,想了想,只好明说:
“这美洲分为北美和南美,疆域有五六个大明那么大,其中金矿、银矿遍地,其中最大的一座银矿名为‘波多西‘。
这波多西是座银山,高千丈,绵延几百里,全是银子,就算再挖几百年,也挖不空。”
“高千丈,绵延几百里……”张顺慈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呆滞片刻,他突然站了起来,整了整衣冠,正色道:
“汉人之血不能白流,美洲必需去,谁要不去,我张顺慈绝不答应。”
娘舅啊,你读的圣贤书呢,你的浩然正气呢,节操掉一地啊……朱琳泽内心吐槽。
“对,绝不答应!”刚才还为12个银币肉疼的冷秉三兄弟齐声高喊,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人动容。
朱琳泽感到脑壳疼,他揉了揉眉心,摆手道:
“好了,回归正题,想想加斯帕尔这个突破口怎么打开。”
听到有座银山,冷秉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他挺直腰杆,老成在在地说道:
“根据本官的经验,要让一个人俯首帖耳无非三招。”
说着,他朝众人举起手掌,掰着手指说道:
“威逼、利诱、抓把柄。
当然,利诱就免了,这老瓜皮跑船这么多年,银两肯定没少攒,饼画大了咱给不起,饼画小了他看不上。
刨掉利诱,那就只剩下威逼和抓把柄,恰恰这两项都是我锦衣卫的拿手绝活。
先说威逼,锦衣卫一百八十道酷刑,烹煮、抽肠、锯割、断椎、灌铅、梳洗等等,每一样都能让那老瓜皮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再说抓把柄,这几张契约就是走私的证据,相信那胡安的手里还有一些,只要威胁把证据透露给西班牙王庭或者把老瓜皮交给西班牙检审院,不怕他不服软。”
看着冷秉那阴恻恻的笑容,张顺慈顿感阴风阵阵,脊背一阵发凉,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本想开口训斥有辱斯文,可一想是西班牙人,又把话吞进了肚子。
乙雅安明眸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