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小楼外,雷声隆隆,震撼着漆黑的世界;闪电阵阵,撕裂着漫漫夜空;暴风雨如同瓢泼一样在倾倒,正疯狂地冲击大地;树木被撕扯摇弋,花草被摧残得倒伏于地……
屋内,在雷电震撼下,烛光在不停地颤抖,恐怖的气氛更加阴森可怕。
张云燕猛地抬起头来,忍住悲声,擦去泪水,紧绷的脸上有了怒容。
她看着小夫人,愤怒地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早已不知去向,决不会在双河县。”
云燕在极力地否认,在自我安慰,然而,惶恐的情绪并没有丝毫缓解,依旧深陷于矛盾中。
她秀眉紧锁,一声哀叹“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仇人认作亲人呢,真是庸人自扰,多虑了,多虑了……”
张云燕在坚决地否定,在极力地安慰,感到轻松了一些,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怀疑和恐惧的情绪。
她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焦虑又起,妹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也可能从来没有离开双河县境。
退一步讲,她即使丢到了远离家乡的地方,长大后就不能回来寻找亲人吗?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收为夫人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也都有可能。
张云燕看着云霞满是血污的身子、沾染血迹的面容、那双恐惧的眼睛、似乎在惊叫的嘴巴……刚松弛一点儿的心又紧绷起来。
她的目光满是畏惧的神情,急忙从小夫人身上移开,一声哀叹低下头去,泪水又在不停流淌,哭泣不止。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家和活阎王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她怎能嫁给这个恶魔呢,决不会!我妹妹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怒容满面,一边哭泣一边极力地否认,在奋力地挣扎,急欲消除这种可怕的念头,摆脱无法忍受地折磨。
“嘎啦啦——”一声惊雷炸响,震得房屋微颤。烛光随之晃动,烛泪在不住地流淌。
“地狱”里,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人震惊,无比惶恐。
哭泣中,张云燕被雷声惊动,又为眼前的女子惶恐不安,焦虑不已。
云霞妹妹真不会嫁给阎小鹏吗?
这很难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无法完全否定。
小云霞丢失的时候刚四岁,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家仇早已淡漠,不会记得了。她不知道嫁的是仇家,不知道夫君是杀害爹娘的仇人。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张云燕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她在极力地回避,坚决否定,也必须回避,必须否定。
这件事情太可怕,太残酷,她不得不这样,也必须这么做。
张云燕瘫软地坐在地上,泪水流淌,哭泣不止,全身心都充满了痛苦和恐惧的情绪,翻涌着绝望之情。
这个小夫人真是苦思苦寻的妹妹吗?难道日思夜想的云霞妹妹,已经死在自己的刀下吗?
云燕还在自问,却不敢有模棱两可地回答。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决不会杀害亲妹妹,决不会!决不会……”
云燕在绝望地喊叫,泪流不止,流淌着内心的惶恐与哀伤。
张云燕面对可怕之事,也是可能的现实,无法接受,无力承受。她必须否定,决不会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也没有胆量和力气来承受。
十几年来,她一直在苦寻苦找,睡梦里都在期盼和妹妹重逢团圆。
没想到会生这种恐怖之事,尽管还没有定论,滴血的心灵也被深深地刺痛,如同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痛苦不堪。
张云燕自小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找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
十几年来,她饱受苦难,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还有死亡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