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桩案子,宋推官您辛苦了。”
“辛苦么……那倒也未必。”宋推官微微一笑,轻松自如地说,“你家老师张学士直接把犯人送去了宛平县衙,沈县令亲自收押的,其实不关我的事。”
他说着突然词锋一转,又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那时候府衙快班捕头林老虎正好恰逢其会,于是沈县尊以他为能,强拉着人帮忙一块查案子,如今张大尹命我辅佐一二,我也就讨了个轻省的差事,没事到你老师这儿来问问那三个作为证人的举子,别的忙我可帮不上。”
邓小呆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忍不住心想,从不甩锅的王杰一走,张寿终于不再事事都烦劳顺天府衙了——虽然秦国公张川那还是张琛的爹,可到底和强项的王大头不一样。
才刚到京城的他只听说了老师近些日子的风光万丈,对这案子却还不太了然,好奇地又问了一些细节,他这才疑惑不解地问道:“宋推官,那如今司礼监就没什么反应吗?”
“没有,司礼监掌印楚宽据说感染风寒,人突然病了,这下群龙无首,摸不着方向。”
宋推官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却一点都不相信。且不说楚宽那健硕得犹如武将似的身体怎么可能突然病了,就说司礼监……那也绝不是一个掌印不在,于是就群龙无首的地方。很明显,这其中有猫腻。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可以和张寿说,但和邓小呆说这么深就没必要了。他一路前行,继续和邓小呆闲聊,问着人追随王杰外出这段时间以及回京这点事,当人有些腼腆地提到刚刚在通政司被人围堵,于是无奈之下祭起把人推荐给王杰这一道杀手锏时,他不禁哑然失笑。
“京城里这些人就是这性子,畏难取易,拜入你老师门下,能和太子做个同学,那当然是人人趋之若鹜。可要是去王总宪麾下受人苛责,那就敬谢不敏了。你这推搪的理由我倒是要记在心里,下次说不定也能用上。”
“宋推官就别笑我了,我也是急中生智装傻。要是让王总宪知道我拿他的威名吓唬人,回去之后我非得被他狠狠训一顿不可。”
邓小呆口中这么说,脸上也有些诚惶诚恐,而宋推官知道他确实是相对老实的性格,但老实人逼急了也会咬人,此刻就笑着宽慰了两句,可随之就突然听到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我道是谁,原来是族兄您来了!您来得正好,我有一件大事想要拜托!”
看到宋举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随即在身前三步远处堪堪停下脚步,直接就是一躬到地,宋推官简直惊呆了。他和张寿交情不错,当然也认识这个不爱举业爱庖厨的同姓,可这族兄两个字,他真是听到一次,鸡皮疙瘩就起来一次。
他好像不是广东宋氏的吧?只不过是和宋举人认识之后,因为张寿一句玩笑话,彼此叙了年齿,然后宋举人就顺杆儿爬上来,一口一个族兄叫到现在。
此时此刻,他见一旁的邓小呆已经是在那瞠目结舌了,他只能无奈上前一把扶起宋举人,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大事,要你如此行礼相托?”
春风满面的宋举人神采飞扬地说:“当然是请族兄帮我去提个亲。”
宋推官原本正扶着宋举人的胳膊,可此刻闻言他立刻一把松开手,急急忙忙退后两步,继而就用极其谨慎小心的态度探问道:“令叔广东会馆的宋会首,不是在京城吗?贤弟怎么会想起找我?”
“我家叔父因为有船去广东,他打算捎带什么讯息给族中,前几日正好紧急到天津码头去了。”宋举人满脸堆笑地解释了一句,继而有些好奇地瞥了一眼邓小呆,这才正色道:“当日御厨选拔大赛决赛,我在皇上面前求娶海陵县主,后来又奉旨去江都王府送了一趟点心,有幸见着江都王和王妃,一时相谈甚欢。蒙两位长者不弃,我……”
“停,停!”宋推官慌忙举手让宋举人姑且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