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还能不计前嫌,那简直人就是圣人了!
可眼下,他却分明听到大皇子言之凿凿地说,和他们这些“反贼”只是误会,却指斥外头那些是贪官劣绅奸商!
他舅舅到底是结交了什么样的妙人?竟然一出马就说服一贯把他们当成贱民的大皇子?
大皇子眼见自己说的话还有那么一点效用,就试图稍微逾越一点,进一步控制一下局势,当即大声说道“长芦县令许澄打着营救我的幌子,其实是图谋不轨!你们若是能将他和那几个奸商劣绅扭送到我面前,我一定禀明父皇,重重有赏!”
他顿了一顿,加重语气大喝道“许澄他们给你们多少赏钱,本皇子统统加倍!”
听到这里,刚刚还心存疑虑的不少红巾汉子都为之怦然心动。给本地县太爷和那些老爷员外们做事,哪里比得上给大皇子效力?更不要说,赏钱直接加倍!就连那些家丁,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也不禁蠢蠢欲动。
可就在这时候,外间传来了一个同样扯开喉咙的声音“别上了里头那些反贼的恶当!那不是大皇子,那只是他们找来冒充大皇子的反贼……”
这话还没说完,本来对之前某人游说自己那番话还只是将信将疑的大皇子顿时勃然大怒。辨认出这个声音,他厉声骂道“许澄,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小人,你竟敢说本皇子是假的?你才是这沧州大乱的罪魁祸首!”
外头闻听消息匆匆赶来的长芦县令许澄,此时一张脸就如同锅底盔一般,难看得要命。大皇子的刚愎自用,只要打几次交道就能觉察到,然而,那几家大户和他一说,他又收了厚礼,就心安理得地任由人胡闹。可谁知道大皇子竟然会这么蠢!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猜到了大皇子为什么会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了自己和其他人头上。哪怕人是皇子,但生死荣辱面前,那都要去他娘的。他哪会就此退缩,立时针锋相对地大喝。
“简直荒谬!大皇子为人谦冲,岂会如你这等冒牌货这般,口口声声本皇子,犹如暴发户似的让人笑话!”
不远处,悄悄跟过来的朱二偷听到这里,已经是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还不住捶打墙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暴发户,哈哈哈哈,一向自诩高贵的大皇子竟然被人骂成暴发户!该……活该!成天作威作福,活该被人骂!这狗咬狗还真好玩!”
朱宜同样是面色古怪。他还以为二少爷这挑拨不能奏效,不想这还真是狗咬狗了……然而,不比朱二的幸灾乐祸,他考虑得到底要更长远一些,当即低声说道“二公子,如果那位许县令真的咬死了大皇子是冒牌货,只怕两边还是要恶战一场。”
“不会吧?长芦县令许澄就算敢这么下令,别人也不敢真动手吧?”朱二仍旧有些不太相信,可看到朱宜那凝重的表情,他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大皇子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下一刻,他就只听外间传来了许澄的声音。
“别被这些反贼给骗了!那是拖延时间的招数,本县的赏钱早已发放,如今再下新赏格,杀反贼一人,立赏钱十贯,多杀多得,绝不食言!大皇子落在这些反贼手中,说不定早就不幸罹难了!”
外头的长芦县令许澄已经决定豁出去了,直接丢出去了一个最大的砝码。在大皇子甩锅的情况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事后,因为要是他现在不舍得花钱,那么转眼间就会被人踩在脚底下碾死。果然,他这话音刚落,就只见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不少都变了脸色。
里头那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大皇子,而外头许县尊那却是货真价实的,那赏钱也是货真价实的!和那些之前被一冲就散的乌合之众相比,他们事先真的拿到了钱,而且许县尊后头有那些大户做后盾,几个大钱箱已经都摆出来了!
“许澄,你意图谋害皇子,你简直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