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竟然认为那彩棉种子拿去种的话,没有好结果?
当离开秦园的时候,刚刚听完了张琛那一长段解释的张武,只觉得心里完全是乱糟糟的,甚至几次都险些走错路。不只是他,张陆也好不到哪去,一路上魂不守舍,要不是有护卫跟着提醒,他几次都差点跑马跑到沟里去。眼看京城在即,兄弟俩竟是不约而同地先后驻马。
“小武,你相信张琛说的话吗?”
张武骤然听到张陆这直截了当的问题,他不禁呆了一呆,随即竟是仔细想了一想,他才点点头道“相信。小先生没道理骗我们,琛哥更没道理骗我们。要知道,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张陆微微一愣,随即就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么一个回答。你从小到大就是个感恩的人,就你家嫡母那种高高在上的,只要稍稍对你好一点,你就立刻感恩戴德,更何况是张琛和……小先生?不过也是,他们一个将来必定继承秦国公爵位,一个是赵国公府的乘龙佳婿,自然不会见钱眼开。”
他有意加重了见钱眼开四个字的语气,可却只看到张武在那点头赞同,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弦外之音,他顿时又有些气馁,足足好一会儿方才重振旗鼓。
“小武,小先生虽说出身乡间,懂一点农科,可他也不是很懂种棉花,否则也不会让人去试种那海外的品种,你说对不对?”
见张武片刻犹疑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张陆就正色说道“那棕色的棉花是我们亲自去田间看过,然后又亲自看人采收,就连种子也是我们给了那农人一笔钱,亲自带人去采集,然后全都带上京城的。这种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张武张了张嘴,有心反驳张陆这说法,可他是豪门庶子,又不是农人家的穷儿子,哪怕这次到邢台亲自下过地,可对于种地这档子事那还真的不太懂。
因此,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不太确定地说“也许就和张琛之前对我们说的什么提纯退化复壮什么的一样,种棉花中间有很多讲究,所以单纯收了种子再去种,那样不行?”
“呵呵。”张陆再次笑了两声,却是不愿意再说了。再说的话,就算他从小和张武好得犹如嫡亲兄弟,那也说不定会招致对方的怀疑。他轻轻抖了抖缰绳,这才耸了耸肩“反正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都没用了,种子不管是被偷还是被烧,一粒都没剩下来。”
“是啊,琛哥还说本来打算找个法子高价卖出去一点,又或者用其他法子捞一票,结果却被人钻空子用了这么一招绝户计。”张武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但琛哥把那新式织机的图纸给了我们,还授意我们去和苏州华四爷谈,也算抵得过了。”
张陆已经懒得嘲讽张武这小富即安的心思了。新式织机在沧州和邢台都已经有了众多用户,怎么可能瞒得住?更何况纺机的图纸是张寿献给皇帝的,这织机的图纸……焉知张寿不会像当初敲诈大皇子一笔一样,敲华四爷一笔然后再去献给朝廷?
到头来他们说不定不但白忙活一场,然后还要因为坑了华四爷一把而背黑锅。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是。”
午后时分,人在九章堂的张寿就从匆匆跑来通风报信的陆三郎那里,得到了秦园进飞贼又疑似遭纵火的消息。面对气急败坏程度和张琛在人前反应有得一拼的陆三郎,他竟是反过来还安慰了小胖子几句,然后才催了人去好好筹备即将到来的决赛,别乱管闲事。
可当他一顿午饭之后,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下午的课程时,第二堂课一开始,他却又发现风风火火的朱莹到了大门口,正一脸急切地往里瞧。虽说按照严肃的课堂纪律,他应该当成没瞧见,可他就算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领,那也不是为朱莹练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