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在旁边想方设法闹腾点事。
因此,小半个时辰下来,也曾经教过一些孩子的她只觉得心力交瘁,毕竟,有些妇人当初是带着孩子谋生的——她实在是很好奇,张寿从前到底是怎么教这位桀骜不驯小皇子的。
而三皇子当然看出了四皇子那有意捣乱,然而,在外人面前呵斥弟弟,以此彰显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威严,这种事他大多数时候不会做,哪怕再过几天他就是太子,那也一样——毕竟洪氏在他看来也是外人的范畴。因此,他只是不时咳嗽一声,提醒四皇子不要太过分。
只不过,他是真心喜欢画画,而洪氏那画画的功底也确实非常不错,讲解时虽说还有些不自然,却比那些诚惶诚恐的画师强得多——毕竟,就算皇帝再任性,从前也不至于让那些画工名声在外的朝臣来教他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皇子,也就只召过几个宫廷画师教他。
因而,当不到一个时辰的课上完之后,他诚恳地道了谢,又亲自把洪氏送到了门口,等目送人离去之后,他瞅了一眼侍奉在侧的几个宫人和内侍,一把拽起四皇子就匆匆往后走。
对于这样的一幕,众人早已习惯,此时面面相觑之后,就都乖巧地留在了原地。不消说,接下来肯定是哥哥教训弟弟,他们还是不要围观得好。
然而,三皇子的行为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他并没有在后头训弟弟,而是带着四皇子直接从后门出了坤宁宫。等从坤宁宫后头的景和门出来,眼看再往后就是后苑,他看到几个路过的内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却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四皇子的手腕。
就这么一路把人拽到了坤宁宫后苑万春亭,见附近情形一览无遗,沿途所见众人全都非常知机地远远避开,他这才松开手,低声问道“四弟,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四皇子还以为自家兄长会问他为什么为难洪氏,本来已经准备了一大堆振振有词的回答,可三皇子如此单刀直入,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他素来没有在三皇子面前说谎的习惯,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就低声说道“我听说有人打算抬举这个女人,让三哥你和老师离心离德。老师这人还挺不错的,他那个随从阿六也很有意思……反正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那就干脆撵走她算了!”
听到这么一个回答,三皇子顿时愕然。他面色古怪地盯着弟弟,足足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眼见四皇子被自己笑得莫名其妙,他就好整以暇地说“你这听说,是从哪听说的?你也不想想,老师是莹莹姐姐的未婚夫,父皇又一向很赏识他,洪娘子凭什么和他比?”
“疏不间亲,我和老师亲近,还是和她亲近?她教的是画画,老师教的是算科。画画是娱情,算科却阐述世间之理,你说哪个重要?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么笨?”
“有意对你传这话的人没安好心,你还当真了!”
四皇子最初还有些不服,可听到最后,他就有些讪讪然了。他皱着眉头苦思了老半天,最后恨恨地说“兴许真的和三哥你说得那样,前天我也是出了景和门到后苑转悠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洪氏如何如何……是了,那天是在玉翠亭,那亭子四周围全都是些花草树木!”
三皇子顿时无语了。四皇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就犯傻了。父皇早就教导过他们,在宫里走动,尽量不要往容易藏人的地方走,要最光明正大地走在最大庭广众之下,而要说话,也要寻找那种藏不住人的空旷地带,这才能避免隔墙有耳!
因此,他突然出手,弹了四皇子一记脑瓜崩,见人捂着脑门满脸幽怨地看着他,他就无可奈何地说“好了,以后别听信人言。这经筵一天一天下来,父皇应该还会挑选其他讲读官,那些人可不像洪娘子这样谦逊低调,你要再这样摆脸色为难,小心麻烦。”
“那有什么!”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