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怠慢,赶紧想办法返程报信。”
“朕刚刚已经亲自问了那个幸存的船工,他说船是在入夜的时候突然沉的,主帆着火,底舱进水,那时候上上下下乱成一团,他是个不起眼的小水手,路上撞见一个随行二郎的近侍,稀里糊涂捡了块腰牌。后来也没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揣了东西就慌慌张张往海里跳。”
“跳海之后,他仗着水性不错,还想游上岸,结果根本就是徒劳。好在他运气好到了极点,哪怕半道上冻得昏睡过去,竟然也顺水漂流了下去,正好在大白天遇到了广东宋氏那条船,所幸船上有大夫,药也足够,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他承认广东宋氏在周围海域打捞救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顺水漂了多久,宋氏打捞上来的东西,大概都是他带出来的东西,还在海里掉了不少。”
说到这里,皇帝没理会三皇子和四皇子那呆若木鸡的表情,见朱莹正皱着眉头在那沉吟,他就继续说道“二郎是突然被朕撵出京城去的,他倒是还有时间收拾了一大堆细软,在船上赏这个赏那个收买人心,就连那绣带还有乱七八糟的穗子之类,也是他赏赐给那水手的!”
“他要是早有这种大手笔,也不会连自家的皇子别院也是一副乱糟糟的架势!”
三皇子终于梳理清楚了大致脉络,此时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道“父皇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能确定船沉与否,也不确定万一沉船,那是发生在哪儿是吗?”
“没错。”
皇帝赞许地对自己的太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小水手说自己被吓怕了,稀里糊涂第一个跳下水,完全忘了这是在海里不是在江河里,又是大冷天,在沉船之前,他奋力游出去很远,所以才没有被沉船那动静带进漩涡里。”
“被救上来之后,他不知道自己在海里漂了多久,因为他自己一开始吓得连日子都忘了,中间又睡着了,又因为是晚上,不知道沉船的地方是哪,只好对宋氏那条船上的人说船沉不久,就在附近,别人打捞上来了东西之后,他发现竟然是自己身上的,也没敢说。”
“如果朕之前不是一个个见他们的,他还不会说真话。被朕吓唬了两句吐了真言之后,那小子又一个劲磕头,说什么自己家里还有双亲在,只希望朕砍他脑袋的时候,能够饶了他的父母。他这才是第二次出海,又不认识星星,所以算不准路程。”
“他只知道,从天津起航之后,风势不大,船开得不快,听船上那些老船工说,等过了山东速度就能上去,但实则起行之后三天就遇到了火烧船帆,四个底舱全都进水的事。”
见父皇把那样一个小水手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三皇子顿时心里难受。他很明白,说到底,他的父皇并不是那种绝情的天子。
虽然他和二皇子完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这个皇兄对他来说,连四皇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可他想到父皇此时此刻的心情,再看到父皇的一只手自始至终紧紧握着四皇子的手,他忍不住也走上前去,随即轻轻握住了父皇的另一只手。
“父皇,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也许,二哥也像那个水手似的,被人救上来了呢?”
那个蠢货可不会游泳!朱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是,在皇帝心里插刀,这种蠢事她还是不会做的。她虽说不至于像两个小家伙似的这么上前去握手安慰,但想想与其让皇帝因父子之情而继续伤心,还不如让人去冷静地思考问题。
“皇上,我听爹和大哥提过,海路一直都是有风险的,而且更多时候都得看风向,但纵使如此也好过只靠一条运河。所以太祖初年就是海漕并举,两翼齐飞,但海运一般都是船队出行。虽说二皇子此去琼州府是受罚被贬,但从天津出发的时候,怎么至于就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