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一时勃然大怒。说好了一个月为期打赌,可那三个该死的小子竟敢偷跑!
而没等张琛开口质疑这其中的公平性,张寿就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不是说过吗,这场赌斗不在京城比,免得回头有了输赢你们都觉得不公平。但是,郑锳和那两个小子都知道要先行调查积攒经验,你这么优哉游哉地四处乱晃,真的好吗?别回头输了……”
“停!”张琛果断打断了张寿,随即发牢骚道,“这还没比呢,小先生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只是没料到那三个小家伙这么奸诈而已!哼,今天朱老大成婚,我又不能像他们这样连个面都不露,明儿个开始,我也会好好去查一查。”
顺带找穷孩子扎堆的地方,先行讲课试一试……他就不信他还不如那三个小子!
目送张琛入内,张寿就继续着自己身为傧相的职责。这一天的傧相当然不止他一个,只不过,相比朱二以及其他几人,早早前来的宾客都更倾向于和他攀谈几句。可他早已过了见到大人物就认真应对的时节,再说就连皇帝也见得多了,因而虽说应付裕如,却也觉得心累。
这些宾客把朱二等人撂在那儿闲得快能摸鱼了是怎么回事,好歹不要偏向这么明显吧?
今天这种场合,朱莹就算平时再大大咧咧,却也不能出来陪着张寿。可她到底心中牵挂,又被一堆女眷围得有些烦了,干脆就起身坐到太夫人身边,附耳对这位祖母软磨硬泡。
被她缠得没办法,于是,太夫人只好派了李妈妈出来探一探,等得知张寿被人缠得都没工夫喝水,她顿时叹了一口气。
于是,不一会儿,李妈妈就笑吟吟地到了大门口,道是太夫人说,内中诸位夫人们想要见一见准姑爷,客客气气把张寿请去了庆安堂。这下子,刚刚摸鱼摸够了的朱二和其他几个傧相不禁面面相觑。虽说他们没张寿这么累,可也好歹是站了大半天呢!
于是,朱二立刻就领受了其他人的集体注目礼。你这个正经儿子还比不上张寿这女婿,你这儿子太没出息了!
朱二却直接恼火地瞪了回去。
要是你们家有张寿这样的女婿,保管你们父母看你们这些儿子也全都是这样恨铁不成钢!再说了,我这个苦命的何止有张寿这样一个太过厉害的妹夫,我还有一个简直不是人的大哥!
而跟随李妈妈一进庆安堂,张寿就险些被晃花了眼。虽说没成婚的千金们都被太夫人吩咐去了后堂暂避,此时围坐在太夫人左右手的是一群品级不一的诰命夫人,但人依旧很不少。
放眼看去,张寿就只见金线绣的翟衣以及金玉镶嵌的花钗发冠在无数灯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以至于连人脸都显得如出一辙。于是,他又不得不开始了另一轮的认亲和认人,同时接受别人的恭维和褒奖,差点耳朵都起了老茧子,腮帮子都要笑酸了。
最后,还是九娘被朱莹在耳边一次次的抱怨闹得再次无奈出面,明里借口说让张寿出去继续接待客人,暗中却让人把庆安堂后头的小抱厦腾了出来,让张寿暂时去那休憩,这才让他得以解脱。
而张寿好不容易有了喝口水歇口气的功夫,这才没坐多久,就只见门帘一掀,却是朱莹闪了进来。大小姐今天身穿大红纻丝凤鸟暗纹锦袄,兰草纹纹滚边的红色百褶裙,面色娇艳不可方物,也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那地龙的缘故,还是因为朱廷芳这场婚事而高兴的缘故。
人笑意盈盈地快步上前,却是抱手说道“幸亏我去搭救你,否则阿寿你逃脱了门口那些家伙,却逃脱不了这些最喜欢问东问西的夫人们。”
“是啊,刚刚我在门前帮忙迎宾时都没这么累,这些夫人们真是天下最可怕的人。”张寿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随即也笑了起来。
“不过今天我在门上接待的客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