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弥补当年被玉帝所贬之责!可我并不能守护师父,是师父一路上护着我们,我更不认同佛门,这样的假象,我进行不下去了!”
沙僧叩首,行师徒大礼,末了抬起头,发出了一个疑问:“我修的是什么道?念的是什么经?”
三藏听明白了那个“我”字,代表着沙僧问的是自身,而非真正的佛法,不禁沉默。
下一刻,沙僧双手合十,释然一笑:“我修的无情道,念的是铁石经!”
说罢,他双手一分,一步一步向着流沙河走去。
身上的金光褪下,狰狞的肌肉将僧袍撑开,头发渐渐变得赤红蓬乱,獠牙从嘴边探出,如剑刃一般,手持宝杖,凶威赫赫。
他大吼一声,声音里前所未有的畅快自在。
从此以后,佛门少了一位金身罗汉,八百里流沙河多了一位主人。
一条水道,铺了开来,延伸向对岸。
这是沙僧最后为三藏所做的事情。
“沙师弟!”
猴子直到沙僧走进流沙河中,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猴哥,随沙师弟去吧!”
拦住他的,却是八戒。
看着这呆子,往日里嬉皮笑脸,色欲熏天的神情不在,竟主动扛起了沙僧放下的佛经,猴子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份预感,很快得到了实现。
过了流沙河,就是乌斯国界。
而来到这里后,八戒却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前面带头引路。
目标地点十分明确,直指高家庄。
眼见着目的地越来越清晰,猴子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他:“呆子,你去那村庄作甚,莫不是里面有你的老相好?”
八戒看着猴子,露出了笑容:“猴哥真是明察秋毫,是的,我要与她相会,这些年她一定等我等得很辛苦……”
笑容里既有重逢的甜蜜,也有分别的苦涩。
猴子呆住:“为什么连你也……”
“我下界来,本就不是为了当和尚的,虽然净坛使者的油水,让我有些怀念……”
八戒舔了舔舌头,解释道:“猴哥,还记得天竺国的玉兔儿吗?还记得那时我与你说,是广寒宫翠娥仙子告发我,才使得玉帝将我贬下界来,投了猪胎吗?”
猴子点头:“当然记得。”
八戒道:“俺当时问那些兔子,才知翠娥早已下界,后来反复推算,才明白了她的一番苦心,是天庭不允私恋,特意下凡结成连理,不料俺老猪运道不好,成了这副模样……”
猴子明白了:“这么说,那翠娥仙子正在这村庄中?”
八戒努了努猪嘴,猴子看了过去,就见一位人比花娇的姑娘,正在村口眺望,当看到八戒的一刹那,不仅没有为那凶恶丑陋的外形吓住,反倒目光盈盈,激动地挥起了手。
猴子明白了:“所以,你也要走了吗?”
“猴哥,保重!”
八戒来到三藏面前放了佛经,一如沙僧那时拜下,行师徒大礼,同时扪心自问:“我怕的是什么魔?畏的是什么妖?”
这是对这一段传经之路的总结,也是对小长安的拷问。
三藏看着八戒,有些欣慰。
这看似最不成器,实则心中自有一杆秤的徒弟,也悟了。
自从沙僧离开后,他也想了许多,修行并非只在佛门之中,这些徒儿能有自己的理解,作为师父,应该给予祝福。
三藏的态度慰藉着八戒两难的心情,他的泪水由衷地流下,自问自答:“怕的是心中魔,畏的是情中妖,师父,保重!”
“去吧!”
三藏露出不舍,轻轻拍了拍他的猪头,八戒褪下僧袍,一步步向着高家庄走去。
他再也不压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