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直播了四个晚上,白天还得上班,朝9晚12我累趴了,周末两天睡了好久才缓过来,灰溜溜地跑回来给大家更新了。)
染冬被拖去乱葬岗的时候,是在一个阴沉的午后。灰蒙蒙的天,层层叠叠地压下来,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在黛玉的坚持下,眉庄安排她专程前去看了一眼。
一辆破旧的平板车,一席草席,身上那棕灰色的麻布衣服浸染着暗红到极致的污垢,一只青白的手掉落在车边,在一众暗色调中突兀得格外显眼。
“这只手,不知道究竟葬送过这宫里多少女人孩子的希望和性命。”黛玉披着一身月白团福暗纹的披风,站在一棵白杨之下。灰白色的枝干向天空延伸着,干裂的树皮像一个个撅起的小嘴,带着三分诡异,呐喊着内心的不甘和愤恨。
“有这双手的人,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可惜,没能从她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来。”
“单那字条上的事情,就足够骇人听闻了。亲生姐妹相残,可真是……”
“妹妹这就怕了吗,可别忘了,这亲生姐妹相残的事儿,咱们宫里可不止这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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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你撑住。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您要是难受,您就咬奴婢的胳膊!”杏花春馆里,流朱撩起衣袖,伸到了甄嬛的面前,雪白的胳膊上已有了深深浅浅好几个暗红色的齿痕。
甄嬛摇了摇头,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洇湿了头下的苏绣软枕。她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着,控制自己不要低呼出声。
屏风的另一面,温实初也在左右踱步,两手紧握,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模样:“娘娘,千万撑住。待熬过了今日,再有两三日应就可以了,千万不可前功尽弃啊!”
甄嬛听着温实初的话,不由自主多用了几分力气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两寸长的指甲划破了床单,发出“嘶啦嘶啦”刺耳而尖锐的裂帛声。往日如花朵般娇嫩的下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四肢百骸里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瘙痒和疼痛让她止不住地颤栗着,眼前的线条旋转而扭曲,让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坚持下去,凭着她满腔的恨意坚持下去。
她别无选择。
那日,槿汐找了个理由,把浣碧和灵灵支了出去,流朱则急急领着温实初进了杏花春馆。
“温太医,小主最近总是困倦,睡得比平时多了很多。但饶是这么睡着,也容易精神涣散,时常走神,还总说自己懒懒的。别说没什么心思伺候皇上,连书都不怎么读了。”
温实初心中有些疑虑,毕竟甄嬛向来爱读书爱到骨子里。他从药箱里拿出手枕,把帕子搭在甄嬛凝脂白玉一般的手腕上,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着指间的跳动。
可惜过了好一阵子,温实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好摇了摇头:“依微臣诊断,娘娘除了当时小产时身体留下的虚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流朱,你看,就说你是心思太重想多了。”甄嬛喝了一口茶,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过是春困又体虚,睡得多了些。温太医之前也说过,气血虚亏的话爱睡觉犯懒也是正常,睡得多了自然也没什么读书的心思。”
流朱咬了下嘴唇,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里面留了米粒般大小绿色的香料,边缘还带着燃烧的灰白色痕迹——当时为了搞到这块燃烧了大半的香料,她的手指还烫出了两个血泡。
“温太医,麻烦你看看这个香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温实初闻了闻这香,不过是平常的百花香气,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刚想开口,可流朱看向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诚恳,那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