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就算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了。这一点,急诊科主任是有信心的。
只是他的表情古怪,满满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所有患者分诊完毕,手下的大夫护送患者去了相应科室后,老主任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主任,怎么了?”谢宁递过去一根烟,问到。
“宁子,你怎么不去歇一会?”老主任问到。
他不知道谢宁叫什么,谢宁也没说,只说叫自己宁子就行。至于那些小大夫,喊自己一声宁哥,或者宁叔也就够了。
没有必要认识,过几天,抗震救灾结束。天各一方,相忘于江海。
“不累。”谢宁也点燃一根烟,趁着短暂的间歇期,缓缓劲儿,“刚才那批患者,看着和其他人不一样啊。”
“是啊。在第一线做了手术,要不然肯定熬不到现在。”老主任深深吸了一口烟,不解的说到:“可是纸上说,局麻做的手术。前面那个条件,局麻我倒是相信,但做手术……局麻切脾缝肝?我没见过。”
“管他呢,只要人活着来到咱这儿,就够了。”谢宁倒是洒脱,笑呵呵的说到。
这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可不是钻研学术问题的时候。
老主任笑了笑,抽了几口烟,随后掐灭。
现在送来的患者不多,但是据说大部队已经进去了。可以预见到,随后的几天几夜,会有一个巨大的高峰期等着自己。
不光是华西,省院、市院都是如此。
庞大的患者流,需要手术的患者众多,怕是住院部的大夫们是忙不过来的。
说不好,需要自己刷手上手术。
趁着现在,找个地儿眯一会。
下次再能睡觉,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宁子,你先忙,我找个地儿眯一会。”老主任道。
谢宁目送老主任叫了手下一名干练的大夫等着分诊,随后离开。他也掐灭了烟,重新去忙碌起来。
有些人是幸运的,相互在寻人墙上留下名字和体貌体征。谢宁的脑子像是一台电脑一样,比配只在一瞬间。
走散的人重逢,相拥庆祝,谢宁由衷的替他们高兴。
但绝大多数人却等不到结果,他们的亲人和他们早已经永别了。
只有寻人墙上的纸刷拉拉的被风吹动,留下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与祭奠。
不久后,一队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来到华西,谢宁带着他们离开这里,赶赴早已经设想好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