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麻醉有特殊需要么?”麻醉师老贺殷勤的问到。
他看见郑仁进来,就很兴奋,一直想找机会和郑仁说说话。可是郑仁却直接开始手术,真的是很严肃的医生啊,连个天都不聊,老贺心里想到。
“正常就可以。”郑仁听声音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位到底是谁。
“上次恶性高热抢救后,我听他们说,您那面给了超量的过度通气,效果特别好。郑老板,您对麻醉的研究挺深的,在icu干过?”老贺像是平时手术一样,开启了闲聊模式。
虽然胆囊看着蓝汪汪的,有些阴森诡异,但这不是有郑老板在么。虽然没有见过郑仁做手术,但是他既然站到这里,老贺就对他有信心。
像是郑老板这种医生,做不下来,谁愿意自砸招牌?
老贺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做的分析。
恶性高热……郑仁迅速回忆起抢救过后,去泌尿外科观台,那个对自己挺佩服的麻醉师。
他好像是姓贺。
“放点音乐?”郑仁不敢贸然问人家姓什么,而是一边手术,一边试探着说到。
“我就知道您肯定愿意在手术中听音乐,想听什么?”老贺开始兴奋起来。
郑老板进来都没打招呼,他还以为郑仁把他给忘了。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郑仁问到了音乐的事儿,给老贺一种错觉。
“伊人,你想听什么?”郑仁问到。
“柴科夫斯基 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吧。”谢伊人专心看着手术台,手里拿着郑仁随时会需要的器械,随口说到。
“好咧。”老贺又检查了一遍呼吸机和各种泵,暂时没什么处理的,叫副手看好,便去打开术间里的音响。
“杨哥,慢着点。”郑仁用很小的声音说到。
杨教授点了点头,他站在术者那面,基本看不到术野,很是别扭。
一台普通的开腹胆囊切除术,被郑仁做成了微创手术。
狭小的空间里,纹式钳子几乎以毫米为计量单位的游离着胆囊外周的结缔组织。
一部分组织充血水肿,一部分因为钙质沉积出现瓷化,不同的地儿,郑仁的操作是不一样的。
纹式钳子、最小号的镊子,交替轮流在游离,手术进行的很慢。
“郑老板,您还喜欢小提琴啊,爱好挺广泛啊。”老贺把音量调节的适中,手术室里,终于摆脱了死气沉沉。
郑仁看了一眼小伊人,能感觉到随着柴科夫斯基 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的响起,她的身体放松了几分。
小伊人喜欢就行,郑仁一伸手,道“持针器。”
呃……杨教授愕然看着术区,这时候要缝合么?不可能吧!正在游离周边结缔组织的过程,郑老板要持针器干什么?
谢伊人把一柄含着最小号缝合针的持针器拍在郑仁手中。
针上面没有线,而且针尖……向内。
杨教授在台上,凌乱了起来。
自己做过、看过的手术,至少得有千台以上了,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给持针器的。
要是随机配的器械护士,杨睿觉得这时候可以摔台了!
摔台,是把错误的器械直接扔到器械护士面前的器械台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术者的威严。
更严重的,直接砸到阅片器上。
阅片器破裂的声音,会代替自己表达出内心的极度不满。搞什么搞!连持针器带的针都能弄反!
这位好像是郑老板的女朋友,估计不会骂人吧。但郑老板会怎么表示自己的不满呢?还是说……
杨教授正在胡思乱想,只见郑仁没有表示任何意见,拿过持针器,开始用针眼的位置在狭小的区间里做起了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