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说,憋不住。”周立涛道:“我说,那也没事儿,可以膀胱灌注,多花不了多少钱,略有点遭罪就是。”
“后来呢?”郑仁脑子里开始带入患者的逻辑,但却始终不知道周立涛最后要说什么。
“2天后,患者来了,拎了两个桶,就是装纯净水的那种,4L的。”周立涛笑道:“我一看就懵逼了。”
“呃……”郑仁和苏云两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可是虽然说是意识到,但还是不敢相信。
“我问她,你这是尿液?带这么多尿来干什么?”周立涛道:“她说,要是膀胱灌注的话,还是灌自己的尿好一些,灌别人的,她会觉得不适应。”
值班室里,一下子笑场了。
“老周,还是你没讲仔细。”苏云笑着说道。
“后来我也反思了,的确是我的问题。”周立涛道:“我应该跟患者说,用生理盐水灌注的。她的想法,似乎也对。但……”
这事儿不能想。
“在海城ICU的时候,一个重症患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躁动。”苏云接着说道:“我查了一圈,都没发现问题。”
苏云说没问题,估计是真没什么问题了。
郑仁对他的重症监护水平还是很信任的。
“后来没办法,他躁动的太厉害,我只能给他镇过去。”苏云笑道:“多用了3天药,等状态渐渐的康复,这才把他镇静药的剂量给减少。”
“后来呢?”郑仁问道。
“等他醒了,又要折腾,我就问他,你这是想干啥。”苏运道:“恢复了3天,他状态好多了。主要是停了镇静药物,我就大着胆子把气管插管给拔了,准备撤呼吸机。”
“别说没用的,他想干嘛?”郑仁问道。
“这大哥跟我说,别用心电监护,他心里想什么事情不想让人知道。”苏云嘿嘿一笑。
“我去……这是有多少秘密啊。”周立涛感慨。
“据说是和媳妇吵架,以死明志的那种。不过我看他的状态,似乎也不像心里一点鬼都没有的样子。”苏云道。
临床上,各种事情千奇百怪,只要患者病情稳定,家属矛头不指向医生,一切都还好。
有心情去静静的观察,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大千世界。
闲聊了一会,周立涛被叫出去。
郑仁和苏云跟着去看,是一个服毒自杀的人。系统面板连点红色都没有,吓唬人的。
但这话不能跟周立涛说,所以郑仁只好和他招呼了一声,回科钻到系统图书馆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