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玥摇头:“如果三场案件是同一人所为,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想要嫁祸给谁,所作所为都是在频繁地挑衅官府,触怒朝廷!如此胆大包天之辈,不会是毫无计划,尤其是掳走吴巡按,从后厨取来鸡血,再在墙上涂抹,这一来一往所耗费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不怕中途被人目击么?万一后厨也没有合用的血又如何?何不随身携带一个器皿,事先装好?”
那燕被问得哑然,不得不承认有道理:“照你这么说,三次图腾所用汁液不同,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三个图腾,是三个不同的人留下的!”海玥看向闵子雍,“阁下以为如何?第三次‘血图腾’的缔造者?”
闵子雍默不作声,那燕脸色沉下:“没有凶手?偏院里墨汁绘制的图腾,是你自己留下,然后偷偷从府衙里逃了出来?”
海玥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位的轻身术,很了得么?”
那燕还真没留意过这点,此时回忆闵子雍方才掠至窗边,随时准备撤离的步伐,恍然道:“看来你这师爷还习过武艺,怪不得敢一个人来这里逼问驿丞!”
孙彬满是不解:“闵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闵子雍依旧沉默,海玥帮他解释:“他留下‘血图腾’的用意,是想要提醒衙门,‘血图腾’谁都可以留下,前面的那个也根本不是黎人所做,而是有人模仿作案!”
那燕不信:“啊?他为我们黎人辩解?这般好心?”
“这不是好心,而是不愿意见到琼州真的爆发黎乱!”
海玥道:“因为阁下很清楚,吴巡按到底去了哪里,但又解释不清楚血图腾是怎么回事,干脆冒险为之!”
闵子雍身躯一颤,海玥接着道:“还记得我们刚刚查看现场,我说过,想要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进入房间,除了身手绝顶的高手外,还有一种可能么?其实很简单,房间里面的人自己开窗就行……”
“你等等!等等!”那燕觉得脑子有点乱,“你是说,那个大官打开了窗户,让贼人绑架了自己?”
“不是绑架,是打开窗户,下面有人接应,已经架好梯子,他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海玥看着闵子雍,眼神里已经有了逼视的意味,“事到如今,还在心存侥幸,不愿意开口,让事态继续恶化么?”
“唉!好吧!”
听到这里,闵子雍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黎人是冤枉的,因为昨晚,东翁是自行离开的,这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事情,唯独墙上留下的‘血图腾’,完全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