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高傲的,开心的,还有那些垂头丧气的俘虏们,他的心,只是剩下了冷重。
当打扫完战场之后,他们继续前进,定虏营的士兵们,此刻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前方的未知,前方的危险,前方的苦难,不曾阻止着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的心中,只是《知道,京师,哪里就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他们的一切,都将会获得永恒。
脚步的声音,在慢慢响彻,几万大军的行走,是如此的不加遮掩,一封封的紧急的文书,如雪花般向着大荆朝的京师传递过去,在文图阁里面,嘉崇皇帝,眼睛血红的看着一封封的奏折,他至今是没有搞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经固若金汤的防线,就是被这么一小股子流贼给搅的天翻地覆。
而同样感觉到绝望的,还有王自可和曹时年他们,当他们接到了朝廷的圣旨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一阵的无奈,虽然知道救出梁王只是一个饮鸩止渴的药方,但是,当时的他们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股子赤将军流贼,竟然是如此的厉害,现在的他们,竟然是已经威胁到了京师的安全。
杨成朝,更是感觉到了惶恐,他从那来宣旨的宦官脸上,仿佛是看到了一丝的杀气,曾经他宣读的圣旨的时候,经常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过如今却是轮到了他来体味如此的感觉。
和他们同样感受的,还有元云默,在圣旨里面,指名点姓的要求,元云默率领河南省精锐勤王,而河南省的一切军政事务都是归于定国公曹倾烈节制,这等于是变相的剥夺了元云默的河南巡抚的职务,这怎么能不让感觉到一阵的郁闷。
当然,他可以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可是杨永昌首辅的人,和杨成朝这个皇帝家奴来比,他的身上,更是多了那么一份的保障。
只是要去剿灭赤将军流贼的这件事情,让他苦恼不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河南省现在能称得上的精锐二字的部队本来就不是很多而且其中多数人都是被曹倾烈和陈云定给拉去了,在他的手上,也就不过有着一千多人的精锐。
但是听闻,赤将军流贼至少有着三万之众啊,再想想此刻的京军大营也就不过一万五千之数,他的心里面,怎么不可能感觉到了一阵的惶恐。
而且,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打赢了流贼,好处也是不归他啊,圣旨上面说着,一切归,王自可节制。
这也是嘉崇皇帝的本意,虽然,王自可经常失败,但是对于京军大营的总兵,他还是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这剿灭流贼的事情,还是交给王自可比较靠谱一点。
此刻的他们几个,就是在京军大营的营寨里面,王自可,曹时年,元云默,杨成朝,他们四个人,围着桌子,看着上面的圣旨,都是有点无可奈何。
不过,还是王自可开口了,没有办法,这圣旨上面让他来统帅大军,以戴罪立功,这是信任,更是压力,王自可深深的理解里面这份的沉重,如果他真的可以剿灭赤将军流贼,那么一切都是好说的,甚至不排除他还有再次高升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真的是再次的失败的话,等待王自可的事情,只有一个字,死。其他的人们,虽然是各怀心事,但是最起码的他们的压力没有这么的大,杨成朝倒是想说话,但是他也是知道,自己对于军事一无所知,而现在的这件事情,关系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索性的就是闭口不言了。
王自可说道:“诸位,此刻赤将军所部,流贼京师,皇上震怒,别的话我也就不想多说了,今天将大家叫道了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不管我们曾经有着多少的不自在,但是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线上面的蚂蚱,诸位还是同心竭力的比较好。”
他的话音刚落,曹时年也是站立出来,他现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多少骄狂跋扈的神色,在这些天的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