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官员有时候都会被那复杂的兵制、官制弄迷糊,更别提民间的百姓。
也是因此,才造就了大宋冗官冗兵严重。
总而言之,即便是经过了一次裁减,大宋的兵马数量依然庞大。
并且大部分兵马都屯驻在北方。
赵祯一口气要将北方的兵马全部拉到西夏去,寇准自然被吓了一跳。
王曾见寇准被吓住了,便赶忙道:“官家这是在胡闹,北方的兵马全部被调遣到西夏去,每日里人吃马嚼的,要耗费多少?
官家此去西夏,又会待多久?
他若待的时间长了,国库里的钱财吃不住。
更关键的是,数量如此庞大的兵马,去征讨西夏,得不偿失。
打辽国都够了,更何况打一个小小的西夏。
而且,曹玮如今在燕云之地跟辽国征战,随时都有可能想朝廷求援。
官家若是将兵马全部拉到西夏去。
那曹玮派人过来求援,谁去?
西夏不过是癣疥之疾,辽国才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孰轻孰重,你心里很清楚,不需要我教你。”
王曾推心置腹的将心里话全部说给了寇准听。
寇准听完了以后,沉吟了许久,开口道:“官家既然有心将北方的所有兵马拉出去练练,那就练练吧。此前老夫主政,裁减了一部分的兵马。
可我大宋的兵马依然很多。
如今全部拉到战场上,让他们都去打一场。
打输了,整编、裁撤,打赢了予以保留。
如此一来,我大宋的内环外忧,可以一起解除。”
王曾愕然的瞪起眼,他以为他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会让寇准改变主意,却没料到,寇准不仅没改变主意,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让赵祯拉着北方所有的兵马去西夏了。
王曾瞪着寇准,哆嗦着道:“官家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胡闹?!”
寇准冷哼了一声,“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将西夏当成了癣疥之疾?在老夫眼里,西夏远比辽国对我大宋的威胁更大。
辽国尚能以和谈安抚。
可是西夏呢?
从西夏附庸我大宋至今,拿了我大宋多少好处?
他们可曾真的听命于我大宋?
他们没有。
他们不仅没有听命于我大宋,反而在我大宋和辽国之间左右逢源,不断的壮大。
他们壮大以后,就流露出了对我大宋的野心。
辽国是虎,西夏是狼。
虎好驱,狼难撵。
如今有机会,有借口一举荡平西夏。
为什么不这么做?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
我大宋剿灭西夏,为何不能全力以赴?”
王曾气的直哆嗦。
寇准继续道:“西夏如今正值最羸弱的时期,我大宋若是能借机一举攻入西夏,必定能够荡平西夏。一旦西夏平定,我大宋就能一心一意的对付辽人,不用再担心后院起火。
我大宋若不趁着西夏人最虚弱的时候攻入西夏,难道要等西夏坐大以后,再去攻打?”
王曾恼怒的道:“可曹玮如今正在燕云之地跟辽人鏖战,我们若是在西夏兴兵,一定会对燕云之地的战事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寇准冷哼道:“此次北方的兵马全部调遣到西北,辽人只会投鼠忌器,束手束脚。绝不会趁机跟曹玮决一死战。
须知,西北距离燕云之地,可比汴京城距离燕云之地要近。
辽人真要是敢绝死战。
老夫就会劝诫官家,率领着兵马折道去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