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礼,沉声道:“寇经略,卑职斗胆,想向寇经略请教一件事。”
寇季放下了刚端起的茶杯,瞥了老校尉一眼,“何事?”
郭守德沉声道:“寇经略可是要挑起我大宋和西夏的战事?”
寇季淡淡的道:“跟你有关系?”
郭守德张了张嘴,愣是被怼的说不出话。
他一个守关校尉,在寇季眼里,那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兵而已。
寇季有什么决断,有什么心思,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释。
郭守德沉默了许久,咬着牙道:“卑职只是担心,寇经略在西北掀起战事,会影响曹帅在燕云之地的战事。”
寇季盯着老校尉道:“你在帐篷外待了多久?”
郭守德沉声道:“半炷香……”
寇季缓缓点头道:“那我跟侍卫的交代,你应该全都听见了。通过那些话,难道你还猜不出我的心思吗?”
郭守德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寇季道:“寇经略真的要在西北掀起战事。”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寇季也没必要隐瞒。
寇季坦言道:“不错……西夏人放辽人入境,屠戮我大宋百姓,此乃是血仇,不得不报。我在西域时,沙州回鹘可汗曹贤顺,曾经坐视我大宋将士饿死了万余。
我屠空了沙州城,为将士们报仇。
此次西夏人放辽人入境,屠戮我大宋百姓,我自然不会放着这笔血仇不去讨。”
郭守德闻言,郑重的道:“寇经略,你在西北掀起战事,远在燕云之地的曹帅,处境恐怕会十分堪忧。”
寇季挑起了眉头道:“你在教我做事?”
郭守德赶忙道:“卑职不敢。”
寇季盯着郭守德道:“从肃州的嘉峪关到宁边州的宁边关,数千里的长城上,守城的校尉多达千人。求见我的也有不少,为何我没见其他人,唯独见了你?”
郭守德一瞬间想了许多答案,但是每一个答案似乎都不准备,所以只能一脸疑问的看向了寇季。
寇季也没有卖关子,帮他解惑道:“在这诸多校尉之中,你是最老的一个。临来的时候我看过你的卷宗,发现你不仅是他们中间最老的一个,也是他们中间最保守的一个。
你从戎至今,也有三十四载了。
三十四载中,你经历过的大小战事无数。
错过的立功的机会也是无数。
你太保守了,保守到功劳从你眼前溜走,你也不知道抓住。
此前,我大宋征讨西夏,所有人消减了脑袋,跑到西夏去建功立业。
唯有你,率领着自己手下的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动也不动。
所以,我大宋征讨西夏的战事结束以后。
你的那些同僚们,已经成了偏将,而你,依然是个校尉。
以前的大宋,需要你这样的人坐镇边关。
因为你这样的人够稳,守得住城池。
可如今的大宋不一样了。
我们攻打西夏,攻打河西,攻打辽国。
我们在开疆拓土。
我们需要那种敢在阵前冲杀的校尉,而不是那种领着兵马一动不动的校尉。
之所以见你,是给你一个机会。
也是给别人一个机会。
我已经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橫山关的守关校尉。
你若觉得自己无法在军中效力,那就主动将位置让出来。
你若觉得自己还能在军中效力,那就带着你的亲信,到橫山军里来,橫山军十个军头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
接下来橫山军面对的都是恶战。
一场比一场凶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