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千贯的俸禄。
不仅如此,他还先后翻出了三十六桩冤案,为三十四个人洗清了清白,救了三十四条人命。
你去刑部大牢里问问,看看那一群死囚,是如何评价他的?”
寇季细数着曹佾的功劳,这还真不是他吹出来的。
惩治污吏,那是掌控刑狱一房必须要做的。
曹佾要掌刑狱一房,自然得惩治那些污吏,躲不开的。
至于那些冤案,那都是在惩治污吏的时候,从他们嘴里挖出来的。
他们收了黑钱,帮人造了冤案。
被曹佾抓住以后,审问了一番,就和盘托出了。
可笑的是,张纶之前还言辞灼灼的称,他身边容不下有罪之人。
殊不知,他在治理提刑司的时候,手底下有一大批的污吏在瞒着他仗势欺人。
若不是寇府现在情形不妙,寇季还真想写信一封,让人送给张纶,刺激刺激他。
范仲淹听到这话,徒然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
寇季继续道“还有刘亨,出任封桩知事,不足一月。先后梳理了封桩一房的污吏,查出的贪墨封桩库钱财的污吏十九人,贪墨数额,高达十六万贯。
他不仅惩治了这些污吏,还帮朝廷追回了近十四万贯的赃款。
你告诉本官,他是纨绔子弟吗?”
范仲淹很想问一问,那两个在提刑司,酗酒作乐的家伙,真有寇季说的这么好?
可他却没问出口。
寇季既然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那么就不会有假。
因为他本身就在提刑司,寇季说的这些话,他在提刑司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所以寇季没必要跟他说谎。
范仲淹在原地愣了许久,突然起身,向寇季躬身一礼,道“下官知错了。”
他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也没有强行反驳的心思。
他果断的跟寇季认错。
此事本就是他偏听再前,是他的错,再强辩下去,没多少意义,还会惹恼寇季。
寇季是他的上官,他要是得罪了寇季,下场可不会太好。
他也当了几年官了,官场上的规矩,自然懂一些。
寇季见范仲淹认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范仲淹心里还有不服。
似范仲淹这种能在青史上留名的名臣,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自己的坚持。
寇季既然要把他收到手下听用,自然就得让他心服口服。
寇季摆摆手让范仲淹坐下,让丫鬟奉上了茶,笑道“本官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范仲淹刚端起茶杯,听到寇季这话,赶忙放下茶杯,道“判官的话,句句在理。错在下官,若不是判官训诫,下官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错了。
说起来,下官应该谢过判官提点才是。”
寇季闻言,失声笑道“果然……当官久了,场面话说的都漂亮。”
范仲淹尴尬的一笑。
他为官数年,见过的上官不少。
可是似寇季这种直来直去,把什么都摆在桌面上说的上官,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即便是性子刚正的张纶,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从没有这么直来直去过。
猛然见碰到这么个人,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寇季瞧着范仲淹一脸尴尬,他淡然笑道“你别瞧着刘亨、曹佾两个人在提刑司里无所事事的,其实该干的事情,他们一件事也不会少。
他们之所以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就是因为他们懂的用人,也舍得下本钱请人。
当官做事,这是必然的。
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