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可以伪造,可上面的印玺也能伪造吗?”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
丁谓硬着头皮说着。
寇准恼怒的道“住口!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这里强辩。你当满朝文武是瞎子,还是当天下万民是瞎子?”
“老夫……”
“闭嘴!待罪之身,怎敢在堂上自称老夫?!”
寇准凶狠的瞪了丁谓一眼,回身对赵祯拱手道“官家,丁谓害十数万将士惨败怀州,又借此攀咬李昭亮,诬陷忠良。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请官家定夺。”
顿了顿,寇准又对赵元俨拱手道“请大宗正斧正。”
赵元俨拱手还礼。
赵祯板着脸,咬牙道“一切由太师定夺。朕希望太师不要放过这个害了十数万将士的恶人,更不能轻饶了这个诬陷忠良的贼人。”
寇准闻言,郑重的点头。
他刚要开口,就听赵祯冷冷的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丁谓!诛佞臣!”
“杀丁谓!诛佞臣!”
“……”
也不知道谁在赵祯话音落地以后带头喊了一句,百姓们跟着纷纷喊了起来。
他们群情激扬的往前涌。
若不是御前卫拦着,恐怕他们能冲上前,生生咬死丁谓。
百官们见此,浑身一震。
自大宋立国以来,还从没有参知政事获罪被诛。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文臣们获罪以后,也被免除了死罪。
渐渐的,就有‘刑不上大夫’之类的话,在百官们中间流传。
赵恒在位的时候,此话虽然没有公之于众,但赵恒的所作所为,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
这让百官们隐隐把这当成了一种祖制,一种护身符在维护。
如今,年幼的赵祯,开口就要诛杀丁谓。
彻底把满朝文武吓了一跳。
真要是让赵祯斩了一位参知政事,开了先例。
那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刑不上大夫’之类的话。
寇准对此还没有言语,当即就有御史跳出来反对此事。
扬言说朝廷没有诛杀参知政事的先例,此例不能开。
还说丁谓纵然有罪,却罪不致死。
大可以依照惯例,贬官、流放、刺配。
随着御史开口,其他的文官们也纷纷开口。
丁谓见此,激动的不能自已,恨不得冲上前抱着赵祯亲两口。
若不是赵祯冲动之下说出那种话,文官们也不会纷纷出班,保他狗命。
见朝堂上的文官一个个站出来反对,赵祯也有些为难。
他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可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
他沉吟再三,决定收回自己的话,“朕……”
只是,他刚说了一个字。
曹玮缓缓出列,摘下了头顶了官帽,放在了地上,高声道“似丁谓这种害惨十数万将士的贼子,攀咬贤臣良将的奸人,官家若是饶了他的性命,那么臣乞骸骨。”
高处恭缓缓出列,摘下了官帽,学着曹玮的样子放在地上,高喝道“臣亦是如此……”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瞬间,武勋们纷纷出列,拿自己的官爵,赌起了丁谓的性命。
一场审判丁谓的会审,到最后闹成了文武相争。
赵祯见满朝文武都不把身上的官爵当一回事,小脸涨得通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是赵祯从小就从赵恒口中得知的为人君的纲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