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满朝文武而言,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河西之地,已经没了百姓……朝廷在河西设立的各级衙门,去管束谁,又该如何治理?”
张知白沉吟着问道。
吕夷简坦然道“寇吏部在民夫们当中拉拢了一些人,此外还有一些俘虏和归附部族的人,朝廷随后会将一些罪囚,发配到河西去,充实河西的人口。”
“俘虏和归附部族的人,可算是我大宋子民?”
“此事寇吏部在文书中提到过,寇吏部声称,俘虏乃是罪于我大宋之人,需要劳作赎罪,看其表现,再定夺他们的身份。
至于那些归附部族的人,也得看其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将他们录入我大宋的民籍。”
“……”
满朝文武了解清楚了这些,没在开口。
他们对目前河西的现状很满意。
对于寇季处理那些俘虏、归附部族的人的方式,也很满意。
没有人傻愣愣的在朝堂上讲解什么仁义之道。
有些人纵然有心讲,可是想到刚才那个御史的下场,也不敢站出来去触赵祯的眉头。
“诸位既然没有疑问,那就议一议寇吏部等人的封赏吧。”
吕夷简缓缓的道。
工部尚书王云升,在吕夷简话音落地以后,果断出班奏道“寇吏部功勋卓著,非重赏,不足以表现朝廷对寇吏部的恩赐。
臣以为,寇吏部当列为二品,进为吏部尚书,当进爵。
寇吏部有心经略河西,又提议在河西置河西道,应当罢黜寇吏部西域诸州安抚使的身份,改任河西安抚使。”
王云升的话,像是一柄大锤,敲碎了朝堂上一些重臣有心压制寇季升迁的心思。
王云升的话音落地,满朝文武为之一静。
倒不是王云升提出的封赏太优厚了,而是王云升提出的封赏,让满朝文武心里都不平静。
赵祯、王曾、吕夷简三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为了寇季以后的仕途,没少操心。
可到了今日才发现,寇季的仕途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他们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寇季有朝一日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上,咋办?
满朝文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河西的利益还没有分配,王云升就将最大的那一块,扔到了寇季头上。
偏偏,满朝文武没有办法开口反对。
因为河西是寇季打下的,寇季有资格拿走最丰厚的利益。
此外,如今在河西的人,皆是寇季的人。
若是他们在寇季有机会分配河西利益的时候,从寇季手里抢肉吃,那河西境内的那些人能答应?
只怕他们手底下的人刚入河西,就会被人塞进井里给溺死。
“朕不同意……”
垂拱殿内静了许久,赵祯开口打破了沉寂。
满朝文武愕然的盯着赵祯。
咋地?
昔日亲如兄弟君臣二人,如今要反目?
赵祯似乎看出了满朝文武的心思,干咳了一声道“寇公年事已高,朕那个干儿子刚出生不久,寇爱卿若是久留在河西之地,如何跟家人共享天伦?
寇家两代人,为我大宋鞠躬尽瘁。
朕不能苛待了功臣。”
满朝文武闻言,齐齐出声道“官家圣明……”
官家出手挪走了寇季,他们不用得罪人,又能分配到河西最大的利益,他们当然觉得官家圣明。
王曾听到赵祯的话,翻了个白眼。
他觉得赵祯说的那些话,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归根结底,是赵祯不愿意看着寇季久留在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