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暴乱事态失控的消息很快传到白洋池畔。
那边,反而由此谈判变得顺利了。
不,其实没有谈判。
方国安几乎是无条件地,带着他的追随者们,护着吴伯昌驾船靠岸。
面对冲上前去的府兵,方国安选择束手就缚,被捆绑之际,方国安大呼,“吴老爷子……您可别忘记了说过的话,只罪方某,不牵连他人……!”
已经一脚跨上马车的吴伯昌,抽脚回头,看着方国安,一字一字道:“不知者,不罪……汝尽可放心,老朽言出必践!”
方国安突然涕泪横流,大呼道:“陈子龙……是陈子龙伙同大长公主……设下的局!”
吴伯昌一愣,随后微微叹息,摇摇头转身上了马车,再也不理会车外,方国安的嘶吼。
人心贪婪,得陇望蜀,奈何!
……。
凤阳府大捷的战报。
让吴争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加上心中一直担心钱翘恭风雷骑的安全,此时得知钱翘恭毫发无损,风雷骑更是愈发“壮大”、锦上添花了。
想着这下回去,可以坦然面对钱肃乐那张黑板脸了。
吴争的心情,就象拨云见日,爽快得要大声喊出来。
那是逮谁抱谁啊,这要是寻常读书人嘛,抱下也就抱下,可吴争这身体,十三岁就已经行伍,在叔父手下,这体格练得是……啧啧,胳膊小土丘,腹间龟壳子。
此时心中兴奋,这一抱,怕是不出人命,也得勒出乌青来。
吓得黄昌平有事都是在门口大声禀告,无必要绝不踏入房门半步。
这让吴争无奈,高处,确实不胜寒啊!
要找个人抱抱、分享喜悦,竟也这么难!
好在,吴争心里还担着事,兴奋没持续太久,想着老父亲被方国安那蠢货挟持,这几天过去了,竟无一丝消息传来。
该死的宋安,莫非还在纠结与方国安的谈判?
都说了,先顺着他,末了再新帐、旧帐一块算嘛!
此时,黄昌平在房门口大声道:“禀王爷,凤阳之战所擒获的敌酋左梦庚及数名敌将已经押送到达……另外,随行令兵还送来绍兴伯、钱将军、蒋代指挥使三位大人联名请战书……。”
“站门口做什么?”吴争没好气地喝斥道,“进来说话。”
“……是。”黄昌平一步一挪走进屋子,将请战书双手呈于吴争面前。
吴争没接,问道,“请什么战……是想趁胜占了徐州府……不对啊,之前战报,钱翘恭不是与祖泽润一路南下,收复了徐州吗……他们请的是什么战?”
黄昌平无辜地摇摇头,这火漆密封的信笺上,就三个浓墨大字——请战书。
吴争这才伸手,取过信笺,打开来,这一看,吴争的眉头慢慢皱起。
如今的凤阳府,有着沈致远一万多枪骑、蒋全义不足二千锐士营,钱翘恭的三千多风雷骑,加上随祖泽润南来的反正明军,拢共加起来,四万多的杂牌混编军啊。
先不说令出多门,相互之间短期内怕是难以协同。
就说补给,这最伤脑筋,如今吴争将所有可调配的物资,全集中向了淮安、扬州一线,筹备着与岳乐来场决战,原本是想以东救西,不想反倒西面,先爆出一大惊喜来。
而这个时候,再要将兵力、物资调向西面,那绝不是一句话或者短时间的事。
“大名府……。”吴争自语着请战书往案上一丢,转身看向身后墙上地图。
手指沿着凤阳、徐州、兖州……,一路往上。
突然吴争皱眉道:“当日冒襄已经说动大名府总兵王永强归顺,只是考虑维系原状或可在北伐之时,起到更大的作用,才没有令他立即改旗易帜……方案是个好方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