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全义反应最快,跳起来嘶吼道:“都傻了吗,他X的,送上门的功劳都不知道捡吗……还不将他拿了?!”
巴山被俘,一千八百骑兵折损大半,余者早已胆寒,丧失了斗志,这一幕,仅仅发生在弹指之间。
城墙上观战的清军猝然不及之下,反应不过来,仗,还能这种打法?
双方连接触都没有,就胜败已分?
一千八百铁骑竟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在看到战马拖着巴山,被北伐军俘虏之时,城上偏将这才回过神来。
这下糟了!
主将被俘,城就算不破,自己怕是也得吃瓜落。
好在巴山只带走了骑兵,城内还有六千多步兵,来敌无非也只是六千人,可堪一战!
偏将迅速下令,下到城墙,主动出击,救回巴山。
这命令被贯彻得挺好。
至少巴山的亲信们,算是松了口气。
失去巴山,他们就会被编入别的旗,将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成为别旗的奴,一切又将重头开始。
人生有多少次可以重新开始啊?
……。
蒋全义笑了。
看着拥挤在城墙上的守军,一部分开始向城下撤退时,他笑得很开心。
这就是他的真正目的。
攻城,那是诈唬。
没有火炮跟上,就得拿士兵的命去填。
蒋全义舍不得。
“撤!”
蒋全义迅速而果断地下令道。
北伐军前锋,挟裹着刚刚得手的俘虏巴山,如潮水般地后撤。
这一幕,让守军偏将愤怒不已。
搞什么呀?
能不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了?
可眼见为实,敌人终究是退了。
为何退?
自然是不敢正面交战。
可他却不去想想,这支北伐军的火炮既然可以歼灭一千多骑兵,又怎会在意这数千追击的步兵呢?
可人啊,往往在抉择的叉口,总喜欢朝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想,至于不利的那面,完全被忽视。
偏将在想,要是敌人有把握战胜,为何要退。
因为没把握,所以才要撤退。
然后,这个解释不断地强化着他的判断,他悍然下令,“追击!”
……。
蒋全义的战术,已经开始脱离了步兵操典的范畴。
步兵操典里没有象这种打法。
可蒋全义就喜欢标新立异这种调调,他打算,把自己今日之战术,写进步兵操典去,如此,他便可与北伐军同寿!
要写进步兵操典不易,不仅仅是靠一场胜利,就能验证他的战术具有代表性和可复制性。
所以,蒋全义要做的是,完胜!
兴化城守军,出城门之时,北伐军已经在撤退。
也就是说,这个距离是三里。
三里地,对骑兵不算什么,可对步兵而言,得让人跑得直喘气。
问题是,北伐军也在跑。
想追上,那得拼命追,速度盖过敌人才行。
这是蒋全义又一种变相地以逸待劳,至少,敌人想追击,你得多跑三里地。
而往往,三里地跑下来,不习惯地人,就会喘得如牛。
还怎么打?
可北伐军士兵不一样,跑步那是他们天天练的必修课。
三里距离……啧啧,哪天不跪个七、八里,估计都不管饭。
想要追上,难!
蒋全义当然不能让敌人失去追上的希望,所以,北伐军是跑一段,歇一段,做什么?等敌人来追啊!
可叹的是,背着八百门虎蹲炮的士兵,着实遭了难,谁乐意扛着二十多斤的铁疙瘩逗人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