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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明末卫所制度崩溃,士兵的田地基本上都被官员们圈走,可淮安府不同,为了保障漕运、盐业及江南赋税,朝廷对两卫是特别照顾的。
过好那是不可能,但吃饱饭、衣食无忧,这事还真存在。
可换了主子之后,事就变了,三餐改为两顿(这三餐指得不是早中晚,而是中、晚、半夜),干的也变成稀的。
直到祖大弼上任之后,士兵们的日子,总算稍稍好过了些。
祖大弼不索贿、不克扣粮饷,这已经够好了。
所以,这也是将士们这些日子,愿意为祖大弼拼命的原因之一。
再有就是祖大弼太熟悉卫所制度和这些士兵心中的牵挂了。
卫所制度,其实归纳起来就是八个字——兵以卫民,民以饷兵。
也就是说,这些将士的家人,全在身边,这既能保证士兵不临阵反叛,也能保障士兵的日常生活起居。
到明末时,淮安、大河两卫其实大都已经不种田了,而是发饷,因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保障南北漕运的安全。
可这样一来,一家人每日所需的米粮,就得从街市中购买,也就不存在有余粮之说。
同时,这也有助于主将掌握军心。
祖大弼在战前就开始牢牢控制住士兵在城中的家人,掌控住这些军属,军队就乱不起来。
事实上,情况也是如此。
二十余天的激战,每天都有数百人战死城头,可两卫将士,明知上城头就是九死一生,却也不得不闭着眼睛上去。
祖大弼将两卫士兵分成一千人一营,编好顺序,轮流上城墙,只要运气好,大难不死,就可以间隔至少十五次才会再轮到,而在起初时,将士们认为十五次之后,北伐军早该被击退了,所以,他们是乐观的。
直到二十多天过去,北伐军不退反而增兵,加上米粮补给迟迟未到,粮一少,人心则乱。
被赵老大喝斥的士兵,讪笑之后,一转话头,“赵老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不战死,也得饿死,我听说,城中百姓已经开始吃打鸟捕鼠吃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吃人也会出现……要不,咱哥几个一起……投诚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惶地四顾。
赵老大大喝道:“放屁!咱是那无德之人么?况且兄弟们哪个不是拖家带口,你想害死所有人吗……若再满口胡吣,某必出首……滚!”
那士兵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地离去。
见他走远,先前问赵老大“吴王真有撒豆成兵、决胜千里之外的本事么”的士兵嘿嘿笑了起来,道:“这厮定是将军安插在营中的奸细,这等事都用来套咱们的话了……想蒙赵老大,也不看看咱赵老大是何等人?”
另一个士兵也笑道:“这厮进咱营中不过一个月,自来熟,什么话都敢说……一瞧就知道是个奸细。”
赵老大“啪啪”地拍了几下鞋底,然后将鞋套在脚上,沉声道:“你们几个与各营联络得如何了?”
“都联络过了,兄弟们都有这心思,只是担心一旦起事,家人怕是会遭毒手,都犹豫着呢。”
赵老大稍一沉默,道:“既想举事,又想保家人平安……天下哪来这样的好事?去告诉他们,明日后半夜子时一过就动手,不愿意的咱不勉强,可要是谁敢出卖告密,那就别怪咱不留情面!”
“是。”
……。
鲁之域很头痛。
阻击自己的敌人,就象一块石头,油盐不进地顶在那。
无论自己侧翼包抄,还是佯装撤退,它都纹丝不动。
不是不能强攻,可对方的火炮数量太多,弹幕密集,要让麾下将士冒着如此矢石冲锋,鲁之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