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朽为大人一一指出来,算不算将功赎罪?”
吴争心动了,自己如果占据杭州城,就会失去来自绍兴府的补给,没有后勤补给,就无法占据杭州城,这是个循环。
临时对杭州城百姓朝廷征税,会引起百姓的反感,更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不如暂留这老贼一命?
吴争的迟疑,让莫执念心神一松,只要能讲条件,就有希望。
他起身一引,将吴争引向正堂主位,“吴大人请上座。”
吴争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大有此地本就该我做主的意思。
这时,一队队的丫环婢女们如花蝶般穿出飞舞。
赤金打造的盆,清澈的水冒着丝丝热气,辅以少女们洁白细腻的手,让吴争一时目瞪口呆起来。
当一名美艳的丫环执丝巾上前,欲会吴争净面时,吴争终于控制不住心中滚滚懊恼,暴发了。
“咣当”一声,然后是“咣”“咣”“咣”之声不断。
那个赤金打造的净盆被吴争一把掀翻在地上,发现一连串的“咣”。
二十几个丫环们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趴伏在那,连口气都不敢喘。
“莫老头,你当本官也是鞑子之流?”吴争厉声喝道。
莫执念一愣,没见过正常男人不爱女人的。
就算是正人君子,面对着姹紫嫣红,那也板不起脸不是?
可为何吴争不吃这一套呢?
莫执念忙道“既然吴大人不愿意净面,那就都撤了吧。”
于是,群蝶纷飞,堂内再次安静下来。
“你投靠鞑子,手中可有百姓人命?”
“没,绝对没有。老朽也读圣贤书,在杭州城在颇有仁义之名……。”
吴争打断道“那你还投靠鞑子,据说还组织起万民亲迎勒克德浑去灵隐寺拜佛?这还不算,本官还听说你捐助鞑子之银,就高达二十万两?还有别的事,本官就不一一累述了,按你的罪过,杀你是应当的。”
莫执念面容颤抖起来,他突然正容道“大人有所不知,老朽并非真心要投靠鞑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你只是低头吗?杭州城百姓数十万之众,哪个没低过头?没低头的也不可能还活到现在,可你见本官去找过哪个?”
莫执念嘶声道“吴大人,莫家与寻常百姓不同。莫家盈富,家大业大,自然被鞑子所觊觎。若非老朽虚与委蛇,恐怕莫家早就被鞑子侵占,恕老朽直言,大人恐怕也无法从莫家得到三十万两银子了。”
吴争大声喝斥道“杭州城光复,鞑子尽已授首,就算鞑子吞并了莫家,这银子也跑不出杭州城去。”
话是这么说,可吴争心里暗道,真要是那样,恐怕是便宜了方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