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台案后的胡唯良,诧异的看着施奕文。
“你有何凭证!”
“就是,你,你有何凭证!你张口就是指签是假的,难道县尊和方师爷,都识不得指签吗?”
赵鸣川的话声变得有些尖利。
“施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啊!”
一旁的刑名师爷也跟着说道。
“以方某人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看,单以指印疏密来看,指押女子的身个应该与许娘子相近,必定就是她本人所按,这是没有任何疑……”
“那是你白活了二十余年!”
冷冰冰的讽刺声,打断了方师爷的话,施奕文冷笑道。
“好一个二十余年的经验,就你这水平,这二十余年不知害了多少好人蒙冤!”
心知今天这件事必定无法善了的施奕文,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声势压人一头了,要不然还真不能一定能救人。
“你、你……”
不等恼羞成怒的方师爷开口,施奕文就冲着知县揖手道。
“县尊,在下方才比对过许娘子的十指,发现契上的指纹与她的指纹没有一处吻合的地方……”
“谁说没有,你这黄口小儿又懂什么?”
一旁的方师爷恼羞成怒跳了出来。
“启禀县尊,方才在下已经仔细比对过许娘子左手中指,经对比发现其指样走势完全相同,所以契上指签,必定是她亲手所按。大人不妨亲自查看,在下愿以性命担保绝无丝毫虚言……”
“就你那水平,别说是一条命了,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出言讥讽的同时,不等胡唯良从台上下来,施奕文走到许娘子身边,让她把指纹按在纸上,然后拿着纸,对胡唯良说道。
“县尊请看,这是方师爷所指的左手中指的指纹,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它们的走势,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相似……”
尽管早在唐代中国人就发现指纹的特殊性,并将它加应用于实践,但是受限于观察水平的,大多数古人往往以指纹有螺纹和非螺纹加以识别,这是最好区别的指纹,但是总会有一些难以用肉眼分辨的情况。不过如果仔细对比的许,仍然可以发现一些看似相似的指纹的不同。
“……其实也就是没有螺纹而已,县尊,你看它的走势,这几条谷线还有脊线,仔细对比一下,可以明显看出它们的区别……”
在施奕文指着指纹解释时,胡唯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偶尔的他会用余光看一眼赵鸣川。
“……县尊,现在应该已经看出它的不同之处了吧!”
眉头紧蹙着,再看着指纹,迟疑片刻他疑惑道。
“施公子,这个谷线和脊线,本官没看出什么不同啊!”
呃!
睁大眼睛,施奕文诧异的看着胡唯良,他这是……
“你……”
“施公子,本官实在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看着他那副气定神闲状,耳中听到赵公子长松口气时轻松,想到之前赵公子的话,施奕文瞬间明白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官相护”!
“县尊,”
盯着胡唯良,施奕文冷声道。
“县尊是真看不清吗?”
胡唯良摇摇头。
“不是看不清,是看不出!”
一句看不出,只堵得施奕文一阵心塞,在这个时代指纹鉴定,全凭肉眼分辨,一句看不出来,等于前功尽弃。
原本只是路人,恰逢其会碰着这事的施奕文,眼见着面前的“官官相护”,心底几分火气被激了起来。
恼火归恼火,问题总要解决,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