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官却是郑重其事地将诏书恭送至他手里。
头脑发懵的施奕文接过诏书,心里想,这是什么情况?就这么就完了?
随后,另一个太监提了一个锦盒来,盒子看起来不小,但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东西,太监将盒子交到了施奕文的手里。
“施同知,这是皇帝赏你的庄田地契,你可得收好,这福份搁大明,您可是头现遭。”
愣愣的接过了盒子,施奕文再次谢了恩,可是太监却是站在那。
不用问,施奕文都知道他的意思。还不等他发话,跟在亭外的吴才就进来了,那门外的锦衣卫也没有拦下他。
“劳烦公公一路奔波,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搭手的功夫,吴才便将两锭五十两的银元宝送了出去。
那内官见施奕文这么识趣,立即挤出了满脸的笑容。
“施同知客气,客气。”
无论是施奕文,还是宣诏的内官,都没有亲手碰银子,毕竟这事都是下人干的。如沐春风似的内官,随后又特意叮嘱道。
“施同知,皇帝赏你的庄子离这不过只有数十里,离京也只有数里,依洒家看,你就在下船就行了,洒家正好要护送贡品回宫,顺便也送上您一程。”
经常收人银子的内官,一瞧见干儿子沉甸甸的衣袖,就知道必定收了不少好处,脸色语气自然也显得很是亲近。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施同知客气,洒家是办皇差,尽忠职守,职责所在嘛。”
贡品要装车送进宫,来的时候自然也就备齐了车马。
至于施奕文随行的家当,则需要另外在码头雇佣车夫苦力,差不多忙活了一个小时,几十箱书和行李才被抬上马车。
就在施奕文张落着下船的时候,在官船顶层的廊台上,一个相貌绝美的女子立在台上,望着将要离去的施奕文时,却是长叹口气,然后又坐在到了琴边的,双手轻轻抚琴。
是她!
听着船上传来的琴声,施奕文不禁回头看去,却看不到弹琴的人,不过声音是从廊台上传来的,想到昨夜的女子,除了是她之外还能有谁。
“施同知,孙公公催着启程了。”
小太监的催促,让施奕文冲着船的方向默默的点了下头,然后便坐上了马车,在马车沿着石板路往京城的方向驶去时,琴声渐渐远远去了……
从张家湾码头往京城去的官道,一路铺有青条石板,虽然难免有些颠簸,但马车的速度着实不慢,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施奕文就听到车外有人说道。
“施同知,过了这座桥,往西一里就到您的庄子了,管庄内官已经接着旨意,在那侯着您,洒家就先行告辞了。”
“这一路劳烦公公相送,实在是感激的很,他日施某必定当面道谢。”
施奕文摆出一副由衷感激的样子。
“好说,好说,洒家客用,他日有机会再来拜访施同知。”
客用?
似乎有些耳熟。在客用和一众太监、锦衣卫的车马离开后,原本浩浩荡荡的车马,只剩下了十几辆马车。
看着远处里许之外的村落,看着已经收获后,等待着播种的田地,施奕文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公子,这里往后就是咱家吗?”
跟在公子的身边,小怜有些欢喜的问道。
“是、应该是吧……”
瞧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小丫环,施奕文的心里冒出了那句话来——俏婢、山泉、有点田。
似乎,现在自己真的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