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重锤那,要用轻锤的,就送轻锤那,你看怎么样?”
眼瞧着那个通红的铁块被轻易的打成了铁片,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张四喜说道。
“公子,瞧您说的,你有这么好的家什,那里还用着得我这样的粗人。”
即便只是个铁匠,张四喜也瞧出来水力锤夺走了他的生计。
“张师傅,瞧你说的,我这厂子里可离不开你还有其它的师傅,毕竟,这铳管什么时候用重锤打,什么时候用轻锤敲,还得你给长着眼。”
心知张四喜在担心什么的施奕文又安抚道。
“再说,你也别担心其它的,只要你们进了我这厂子里,我对绝不会亏待你们,你一个月挣多少银子?五两?六两?还是七两?我给像你这样的师傅开六两的工钱,至于学徒我开一两,一般的师傅,三到四两,你觉得的怎么样。你们平常有淡旺季。在工厂可是旱涝保收的,工钱应该不低了吧?”
笑看着张四喜和其它的十几个铁匠,施奕文直接开出了他的条件,大多数铁匠一个月也就挣五六两银子,不过那也分淡旺季,有时候可能一个月只有两三辆银子的收入。先前他没有开价,是因为手里没有谈判的本钱,可现在不同,有了水力锤、水力膛床,现在议价权在他的手里。
“这,这……”
张四喜和其它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最后,张四喜拱手道。
“公子如些仁义,我等要是再说不字,那可就是我等的不是了。”
话都是客气话,其实施奕文之所以会在他见识过水力锤之后,再说这些,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一个事实——要么进厂里作工,要么以后被水力锤淘汰。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甚至连同轧压铁板的槽轧辊也制了出来,如果单用水力锻锤,把熟铁板锻成堪用板条,仍然费时费力,但是利用轧板机却可以轻易的轧压足够数量的铁板,而且它的技术难度并不大,早在十五六世纪就已经在欧洲出现了。
而这台轧板机的建造速度之所以用如此之快,完全得益于施奕文从空间里拿来的几根报废火车轴用它们充当将圆柱轧辊,这是借鉴了根据地的先进经验,只需要把铁压轧辊就可以了,其实也就是一台简易的水轮驱动的二辊式型材轧机而已。
前后忙活了半个月,这座16世纪的“现代化兵工厂”的设备终于全部建成,工厂差不多可以投产了。
就在施奕文下令开始试制的时候,张四喜却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东家,咱们没有造铳的冷骨,原来的冷骨都是造三尺、三钱铳的,太短太细,不合用,您要造四尺长7钱铳,冷骨得粗些,至少得有五尺半长才成。”
“冷骨?”
“公子,就是一根筷子粗的钢芯,要用上等好钢,制管的时候包上烧红的熟铁板,用锤……”
不等张四喜把话完,施奕文就先出去了趟,盏茶的功夫,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捆从工地上拿的圆钢筋,随后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这个做冷骨正合适,哪,一共有20根,不够你再说。”
空间的工地上可是有好几十吨哪。
接过圆钢的瞬间,张四喜的眼前就是一亮。
“这……可真是好钢!作冷骨,可有点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