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了一顿肉,尽管分量都是微乎其微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仍然被认为是对工人待遇比较好的,来自附近乡村的妇女争相报名。
在厂子里的女工们吃饭的时候,在厂室里的刘百涛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这,这算是什么事啊!”
长叹口气,刘百涛看着孙茂年说道。
“孙兄,你瞧瞧,咱们家的布,比江南的差吗?”
拿出一块布,刘百涛递给了过去。
“这可是上好的标布啊!”
作为布商的孙茂年,自然能看出来,鸿富布厂的标布不比江南的标布差。
“标布最是厚实耐磨,最受百姓欢迎,你这布可真不错,怎么会卖不掉呢?”
布卖不掉!
对于准备凭着布厂大展鸿图,当然也要大发横财的刘百涛来说,自然极为困惑。
“孙兄有所不知,鸿富布虽说在京城卖了不少,可是在蓟镇、在宣大却根本卖不动,那些标客,根本就不买咱们的布!”
刘百涛无奈的叹口气。他口中的“标客”不同于寻常布商,而是专门像宣大镇、蓟州镇等军镇运输棉布的商人,多年来,他们专门从江南贩运棉布,每年运贩棉布不下千百万匹,也正因如此,刘百涛才会一直想打通“标客”的门路,把布卖给这些豪商。
“你说吧,我这一匹布才三钱,他们从江南两钱买一匹,运到京城至少得三钱二分,可即便是如此,他们宁愿买江南的高价布,也不愿意买咱的布,这,这真是邪了门了!”
可不就是邪了门!
“那有人放着便宜的不买,偏偏买贵的。其实就是咱们卖三钱二分,他们也有赚头的,毕竟能省下不少时间。”
瞧着刘百涛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孙茂年皱了皱眉头,他不仅是布商,同样还是鸿富纱厂的股东,当初刘家要办布厂的时候,他同样也看到其中的厚利,自然乐意参股。
现在,听刘百涛这么一说,孙茂年便说道。
“那些标客和江南做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生意,自然不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的选择咱们,其实,咱们这布厂不靠他们一样能过活,毕竟,单就是京城就小百万人,咱们的布在京城不愁卖的,你说的是不是?”
“不成!”
眼睛猛的一瞪,刘百涛说道。
“咱们不能只盯着京城,你没瞧见,倪家也在河边办起了布厂了嘛,咱们这两个月是挣了银子,可别人也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