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宫、宫里说的那个琉璃镜!”
尽管内心好奇至极,但蒋方钟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镜子送还回去,唯恐一不小心把它给摔碎了。
“没错,就是小了些,将来可以造些大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尽管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在蒋方钟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人,他,他会制琉璃镜!
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他,突然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一下跪到地上,然后说道。
“小的蒋方钟愿意以全部身家和明奎号投献予少爷家中为奴,还请少爷不嫌弃。”
呃……
看着跪在地上的蒋方钟,施奕文愣了一会,然后点头说道。
“你不后悔?”
面对第一次有人投献为家奴,尽管有些惊讶,但施奕文倒也淡定,瞬间,心里就权衡了利弊。
当初自己与宋家决裂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们想收自己为家人,而寻常人家比不过世家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世家“家人”众多。
人从来都是如此,尽管施奕文曾因为别人想收他为“家人”,而与其决裂,但是面对其它人的投献,施奕文并没有拒绝,正如不知是谁说的那样,我们反对特权,但从不反对自己享有特权。
就像每个现代人都会对明朝的投献嗤之以鼻,抨击着这是亡国之道,但是面对他人的投献为奴,往往却又直接笑纳。
特权,从来都是好东西。
没有任何人会反对特权,反倒是平等……嘴上喊着平等的人,往往是最渴望特权的人,比如美国的黑人,他们所呼吁的平等,不过就是索要自身的特权。
“绝不后悔!”
跪在地上的蒋方钟连连摇头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个机会,石台庄……除了那位献了价值连城的琉璃镜与宫中的施千户还能是谁?无论怎么看,对他来说,这都是个机会。
“你可知道,施家是有家规在的,若是你敢假借施某的名义作恶,到时候自有家法。”
嘴上这么说着,施奕文的心里却寻思着,这家法也要提上日程了,要不然将来“家人”多了,可不好办啊。
“请少爷放心,老奴既然投于施家,必定严守家法,若犯丝毫,少爷只管请家法……”
再一次磕头,再一次投献,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再简单不过,请来牙行里的牙人作证,签下卖身契,蒋方钟就成了施家的家奴,不过只是外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