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道主持到什么程度?
施奕文看似随意的反问,落在吕调阳的耳中,让他的眉头微皱道。
“致远这是何意?”
笑了笑,施奕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并没有说话,而只是在那里品着茶,他这般模样,倒是让吕调阳把眉头越皱越紧。
“致远是想让老夫为你主持正义?寻个公道吗?”
施奕文依然是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压根就没有理会吕调阳。
“致远……”
见施奕文始终不说话,吕调阳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施奕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沉思片刻,他才开口说道。
“致远,虽说你我有故,可是你要知道,老夫做事素来是公私分明的。”
“哦。”
施奕文轻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杯盖撇开茶杯里飘浮的茶叶,继续喝着茶。
见他仍然没有说话,吕调阳的眉头越皱越紧,也同样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房间里越来越沉默,两人一时居然皆是无言。而吕调阳时而把目光投向施奕文,心中暗讨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道?
这个公道又是什么意思?
主持到什么地步?
主持公道,就是主持公道啊。
难道还有折扣不成?
是了,就是折扣,他是担心这个问题吗?
良久,像是想通了一切的吕调阳才开口长叹道。
“致远,你可是担心老夫会徇私?”
“徇私?”
终于,放下茶杯,施奕文反问道。
“阁老以为在下所图的仅仅只是个人的公道?”
“呃?致远的意思是?”
面对吕调阳的疑惑,施奕文正色说道。
“方才在下问阁老,这公道主持到什么程度?若仅仅只是为了在下的一已之私,在下又岂会问阁老这个问题?在下所要的公道绝不是在个人的公道,而是大明的公道!是世间的公道!”
大明的公道!
世间的公道!
“致远,这是何意?”
面对施奕文的要求,吕调阳诧异道。
“何意?方才阁老说了那么多,难道还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吗?那些人为何欲杀施某,为什么竭尽全力反对改革,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一已私利,为的是不纳粮、不交税,现在江陵在,尚能加以弹压,他们还不敢不交税,可要是江陵故去了?又会是什么模样?到时候,他们依然会寻机煽动百姓,抗税抗粮,依然会为一已私利,而不顾天下安危,如此天下公道何在?我大明的公道何在!”
施奕文的接连反问,让吕调阳不禁有些惊愕,他惊讶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年青人,无论如何,他都不曾想到施奕文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原本在他看来,施奕文顶多也就是要求查出真凶,从重处罚,可是现在施奕文提出的要求,却是……这是想要与整个江南士林为敌啊!
“致远,你可知道,你想要老夫做的是什么?”
盯着施奕文,吕调阳的语气肃穆起来。
“是想要老夫与天下士林为敌吗?为了你一人!”
“非也!”
摇摇头,施奕文直接了当的答道。
“非是为了施某一个人,而是为了大明的天下,为了全天下的百姓!”
“好,好一个为了大明的天下,好一个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你可知道,要是老夫依你的意思办的话,到时候,南直隶士林必定视老夫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必定恨不得食老夫之血肉!”
“阁老怕了?”
微微一笑,施奕文反问道。
“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