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天也拖不得!再说天下的局势瞬息万变,也不允许我拖延。阁老,二十年!你能等得了吗?”
看着已经年过六十的吕调阳,施奕文的这句话,不可不谓之扎心。
“老夫……”
等不了啊!
吕调阳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边是他明知道大明江山危机的现实,而另一边他同样也知道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实则是暗潮涌动,操之不甚的话,那可能是要出大乱的。
痛苦的闭着眼睛,沉思良久之后,吕调阳再次睁开眼睛时,盯着施奕文说道。
“致远,你可知道,要是走出一步棋来,这步棋既可能救大明江山,也有可能害了大明,你可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甘为鱼肉的,一但失察,有朝臣与藩王勾结,到那时内外合谋,政变于宫闱,到那时,你我可就是千古罪人!”
这话说的已经再直接不过了,一语道出了他的担心。
“政变于宫闱……”
原本施奕文确实不曾想到他们会有那么大胆,但是转念一想,施奕文却想到了大明的不同——那么多藩王宗亲,可都是等着当皇帝哪,要是有一群朝臣以君上荒唐为由废了万历的帝位,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政变!
这风险确实挺大的。可是……
“其实,阁老,有时候,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反倒省去了我们的一些功夫,毕竟,罗织罪名,那比得过他们主动送上门来,既然如此,眼下大可以引蛇出洞,一但他们有所异动的话。”
说到这里,施奕文偷看了一眼吕调阳,只见他坐在那,低着头似乎是在深思。
“便行以霹雳手段,如此,快刀斩乱麻后,大明天下可定!”
“嗯?”
眉头挑了一下,吕调阳看着施奕文反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直接回答吕调的问题,然后施奕文以茶代墨在桌子上写出了几个字。
仔细看去时,吕调阳的双目猛睁,然后嘴角边泛出一丝苦笑,心头涌出一股悲凉……
最后,他看着施奕文反问道。
“你可知道,江陵也派人来南京了。”
“在下知道。”
“那你,为何如何逼迫老夫?”
吕调阳盯着施奕文反驳道。
“因为您是次辅,他日皇帝亲政之时,就是江陵功成身退之日,也是阁老接任首辅之期,若是阁老不能以霹雳手段威慑宵小,只恐怕他人必定会趁江陵去职之机,借攻击江陵,请旨废除改革,如此,江陵与阁老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所以……”
“所以,你才要老夫立下杀名是吗?”
吕调阳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快,或许他忧心国事,但是他处事一直极为公道,即便是反对改革的人,也认同这一点,现在施奕文的要求显然超出了他的底线。
“所以,你就要老夫罗织罪名,让人攀咬是吗?”
“阁老,在下会如此下作吗?”
反问之余,施奕文又说道。
“在下之所以相信阁老,是因为阁老的清誉天下皆知,天下人必定会信阁老的公允,而在下自然也不敢奢望阁老会徇私,既然在下敢让阁老这么做,那也是有证据的!”
“证据!”
吕调阳诧异的看着施奕文,然后疑惑道。
“你的证据是什么?”
“阁老,可知道,是何人指使刺客意图行刺在下?”
“是何人指使?”
笑了笑,施奕文哼了一声。
“说起来,我与他倒也算是认识,当初刚来南京的时候,就是他搜的我的船。”
“你是说李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