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首辅的提醒让张四维的后背冒出冷汗,但是他仍然惶恐不安的说道。
“江陵,我张四维何德何能,能施反间计,此事要是传出去,这天下士林又岂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地,甚至就连山西士林恐怕也会……”
“也会什么?也会不为江南士林所容?哼哼,张子维,要是你不那么糊涂,走到现在这一步,又岂会如此?”
盯着张四维,张居正怒斥道。
“当初你为掩人耳目不惜杀死张某小女,张某人也未与你计较,可你却恩将仇报,为一已之私,不惜与乱逆臣勾结,图谋不轨,可即便是如此,张某人仍然留你一条生活,你当真以为张某人不敢杀你是吗?”
“子维先谢过首辅不杀之恩!”
面对怒形于色的张居正,心知自己只能任人摆布的张四维迎着首辅的目光说道。
“只是子维不知道,首辅到底为什么留下小弟这条性命,难道……”
长叹口气,张四维吐出了两个字。
“盐税!”
然后他像是想通什么似的,苦笑道。
“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首辅必定是想要借我的手去整顿盐税吧,现在我已经不为江南士林所容,再插手盐税,到时候必定也不为乡人所容,到时候,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首辅了,首辅当真是好算计啊……”
摇头感叹着张居正的精明,张四维长叹道。
“当日我之所以卷入其中,为的就是盐税,而今天首辅却要借我的手,去整顿盐税,这……这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可以拒绝!”
面色冰冷的张居正随口说道。
“你张四维拒绝了,还有其它人可以替张某人办这件事,了解盐税的并不只你一个人,当年“开中法”时,盐商输粮换取盐引,要为九边千万石米粮,而现在呢?每年不通只缴区区几十万两盐税,盐法败坏如此,和你们张家、王家有脱不开的关系,哼哼,现在张某人是给你一个翻然醒悟的机会,你愿不愿意……”
冷笑之余,张居正盯着他说道。
“你觉得的张某人会在乎吗?但是我想你们张王两家,必定是会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