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南京城上空仍然被紧张的气氛所弥漫着,在骄阳照耀下的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紧张。二月十八的凌晨,南京的城门刚一打开,近三千驻于孝陵卫的兵丁,持枪带刀的涌入南京,他们每个领着三两银的赏钱,在南京守备徐邦瑞以及守备太监的率领下涌入南京城。
尽管南京是大明的留都,可是因为位于大明腹地,除了孝陵卫的几千兵丁之外,周围的卫所要么是早就形同虚设军户失散,要么就远在百里之外,承平多年的南京城内根本就没有驻军,这支“大军”,可以说是南京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这些整装入城的一队队孝陵卫的官军手持令旗、令箭一边疾前进一边大声呼喊“我等奉天命率大军清除叛逆,良民百姓安居于家中,勿得惊惶,如有外出,一率以乱民论处……”
在安民队这样的叫喊过后,刚刚醒来的人们纷纷紧闭大门,唯恐出门后被当成乱民斩杀。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顿时就陷入了寂静之中。惟有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刀甲撞击的声响以及此起彼伏的安民声充斥着南京的街道。
怎么了?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对于留都六部的官员而言,在最初的骚乱之后,他们无不是纷纷涌向刑部衙门,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吕调阳等人就是在刑部大堂里审理着“刺杀钦差案”,牵涉其中的上千人无一例外的都关押在刑部大牢中。
而现在,当他们来到刑部衙门时,却看到衙门外早就挤满了官兵,大队的锦衣卫缇骑四出,隐约的还能听到有人喊着冤枉,显然那边已经开始拿人了。众人无不是骇然的看着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恰在这时,刑部衙门的大门打开了,穿着一身品红官袍的吕调阳阴着脸走到衙堂前,看着赶过来的官员,并没有立即开口说道。
“阁老,这、这是怎么了?”
“就是阁老,这调兵入城,封闭城门,可,可都是……”
“都是奉旨而为!”
恰在这时,只见南京守备太监郭志走出衙门,他揖揖手说道。
“诸位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今个早上,京城有逆贼申行时等人勾结衡王做乱行篡位之举,得亏圣上明察秋毫,获知此事后,命首辅平定乱逆,现在乱逆已经平定……南京是我大明留都,为以防万一,也是为抓拿逆贼同党,圣上下旨令洒家会同魏国公听从吕阁老差遣,抓拿逆贼……”
“什么!”
“申阁老作乱?”
“勾结衡王……”
几乎是在郭志的话音刚落,衙门前就乱成了一窝蜂,他们无不是惊讶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现在如何?”
尽管惊讶,但是他们也能猜到原因,恐怕还是和发生在刑部的事情有很在的关系,这几个月,吕调阳在南京差不多把南直隶等江南官员一网打尽了,申行时他们之所以会作乱,恐怕也是与南京的变故有很大的关系。
……
看着喧嚣成一片的众人,一直阴着脸的吕调阳冷声说道。
“诸位同僚,陛下一切安好,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不得惊慌失措,有失体面,好了,各位只管回到衙门中办差,待一两日后,朝廷自有邸报过来。”
在吕调阳转身回衙门时,郭志倒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大家伙请回吧,这逆贼作乱,不知涉及到多少乱贼,这朝中的乱臣贼子被拿下了,忠臣必定会得到重用,大家只管静心侯旨便是了……”
作为太监的郭志三言两语的就用“官位”安定了人心,他这么一提醒,原本还惊慌不已的南京六部官员,无不是面露喜色,不说京城,就是这阵子南京也是空出了不少位置,就连申行时都倒下了,那京城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