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月礼时,瑾娘就猜想过,若是他来,指定不会是请假过来——皇帝虽说是他伯父,对这个命运多舛的侄儿也算看重有加。可正因为看重,才不会允许他胡闹。
去河州什么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寒冬腊月的河州,在外边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溜子,想也知道在这种天气赶路多要人命。
更被提为庆贺一个新生儿的满月特意跑一趟了,那简直是脑子进了水。即便这个新生儿有可能是他看重的徐二郎的孩儿,但那又如何?在徐二郎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他的心腹重臣,股肱大将之前,那实际上也是没有多少地位的。
所以指望李和辉以“私人”的原因过来根本不可能,公办才是王道。
而不出瑾娘所料,李和辉果然是公办来的。
不过他这公办来的比较急,不过是确认有他之后,就先行一步过来了。
瑾娘还听徐二郎说,李和辉如此作为也和允文帝报备过,当然,他和允文帝说的时候,肯定不是急着参加同僚的满月宴,而是借口说,想打边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可以看到边境真实的状况,还有真实的边军。
不然,等他们全幅行头到达边境,边境那边闻讯早就做好防备,给他们看的肯定都是最好的一面,那他们巡边还有什么意义?
瑾娘如此一说,长乐和小鱼儿都面露恍然之色,随即是惊叹。
长乐说,“李大人真是……老谋深算。”
小鱼儿叹气,“和爹爹一样一样的。”
瑾娘“……”容她缓缓,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翩翩“……”她的心情更复杂。
昨天只顾着欣喜于李和辉的到来,如今听到背后还有这一桩因由,她一时间倒是分不清,李和辉来河州“探望”自己的可能性究竟有几分?
是巡视边防是顺道的?参加三胞胎的满月礼是顺道的?还是探望自己,才是顺道的?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足轻重的?
翩翩想到这里,眉眼耷拉下来,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现在也散的差不多了。
长乐和小鱼儿不识情滋味,也注意不到翩翩的这点变化,倒是瑾娘,她一直有意无意的留神着翩翩的动静,因而翩翩的变化她全看在眼里。
瑾娘此时忍不住就道陷入恋爱中的年轻人啊,患得又患失。恋爱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稍后瑾娘应长乐和小鱼儿的要求,又说了些边军和巡防的事儿。等满足了两位姑娘的好奇心,才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恰此刻三胞胎醒了,哭的嚎啕不止,瑾娘就招呼奶娘将他们抱出去。或是喂饱了,或是换了尿布,总之将他们伺候好安抚好,等他们安省了,再把他们送进来。
奶娘们鱼贯进来,抱了三胞胎们就出去了。瑾娘就招呼翩翩过来。
翩翩见状心就提起来,她隐约知道嫂嫂要和她说什么,因而才愈发窘迫。
昨日李和辉“拐带”她进屋,这其中未尝没有她放任自流的意思。若是她当真不进去,想来李和辉也不会说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她鬼迷心窍,晕了头脑就做下那丢人的事儿。
她那样坏的不止是她自己的清誉,还有徐家姑娘的名声。到时候说不得长乐和小鱼儿的婚嫁,都要被此所累。
翩翩深刻认识到错误,当下认错态度就非常好。她道,“嫂嫂,我不该鬼迷心窍就进了屋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瑾娘感慨的摸摸她的头,轻声叹了口气。翩翩闻声愈发心酸。父母不管她,嫂嫂正做着月子,却还替她忧心,这让她愈发痛恨自己昨天的作为。
瑾娘开口说,“你们没做失礼的事儿,这让我欣慰。但是翩翩,女孩儿贵在自重,嫂嫂知道你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但是其余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