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妹道:“什么时候能到?”
宋昌金从怀中摸出一张古旧的地图,借着手电筒的光束看了一会儿道:“应该就在不远处!”
兰喜妹也凑了上去,看到那地图上简直鬼画符一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画得什么?”
宋昌金心中暗暗冷笑,我老罗家的独门标记岂是什么人都能看懂的?别说是你,即便是罗猎那小子也未必能看得明白。嘴上却不敢嘲讽兰喜妹,生怕再遭到她的报复。老老实实道:“这是一幅地图,画工拙劣了一些。”
兰喜妹才不关心什么画工,留意到前方已经到了尽头,追问道:“路在何方?”
宋昌金指了指兰喜妹的脚下,兰喜妹向后退了两步,宋昌金趴了下去,利用从不离身的小铲子掘开土层,铲除表面半尺后的浮土之后,就看到下面的石板。
兰喜妹心中暗叹,当初挖掘这盗洞之人可谓是费尽心机,如果不是有宋昌金引路,自己怎么都不会找到这里。
宋昌金将石板和周围的沙土分离,示意兰喜妹帮忙,两人合力方才将石板抬起,掀起石板却带出一具白森森的骨骼,连宋昌金都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化,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兰喜妹出于本能反应抬脚向那骷髅踢去,一脚将骷髅的头骨踢端,剩下的无头骸骨掉落下去,摔落在下方坚硬的地面上顿时散落一地。
宋昌金擦了把冷汗,看到石板上仍然有一只早已化为白骨的手臂,心中顿时明白,当初应当是有人被活生生埋在了这石板下,此人在石板落下的时候应当是一手被压,无力挣脱,就活生生被困死。脑补出当时的情景,宋昌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兰喜妹一旁道:“这人也是被你的先辈害死的吧?”
宋昌金笑了笑道:“说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
兰喜妹柳眉倒竖凤目圆睁,眼看就要发作。宋昌金慌忙道:“罗猎是我侄子,你们以后结了婚,你可不就是我的侄媳妇,你当然就是我们罗家人,你们以后有了儿女也全都是我们罗家的后代。”
兰喜妹听他这么说居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丝羞涩,啐道:“为老不尊胡说八道。”
宋昌金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兰喜妹绝对是对罗猎情根深种,否则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必然将他激怒,嘿嘿笑道:“我可没有胡说,罗猎那小子还真是有福气,有如此美貌聪慧的女孩儿喜欢他,不知他前世怎生修来的福气,他若是能娶你入门,我们老罗家的祖坟都冒烟了。”
兰喜妹焉能听不出这老狐狸在故意奉承自己,不过虽然知道他这番话说得极尽阿谀全无诚意,可听在耳中也是非常的舒服受用。指了指那地洞道:“时间紧迫,别忘了,如果罗猎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宋昌金听他这样说,一颗心瞬间又凉了下去,虽说罗猎福大命大,可任何人都不会永远走运,自己这次算是栽了,无论愿不愿意都已经踏上了贼船,确切地说应当是走进了坟墓才对。
再次进入雍州鼎,罗猎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观察周围的一切,沙虫和独目兽封住路线,想要后退必须要经历和这些怪物的血战。罗猎本来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事到如今他唯有向前。
背后传来颜天心的一声轻吟,呼喊了一声罗猎的名字,罗猎本以为她要苏醒,可颜天心只是将头歪了一下,而后继续沉沉睡去。
雍州鼎内弥漫着一股铜臭的味道,这巨大的青铜容器内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水渍,罗猎仍然记得上次脱困的情景,背着颜天心,沿着冀州鼎内部的铭文小心下行,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双脚已经落到了实地,蜂巢般的地面中心有一个破损的大洞,那个洞口是鼎内悬棺从高处坠落所砸穿形成。
从洞口向下方望去,惊奇地发现下方的水流已经消失得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