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低声发出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轻啐,漂浮在空中的普拉德收回了自己盯向前方的目光,流动在他双手之间的庞大魔力此时也带着纯粹到极致的深蓝,在他和他眼前的长方形石棺之间奔波流动:“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不过――”
“你们现在确实是一个我不想理会的麻烦。”
不断向外发散的高温洪流连绵不绝地出现在石棺的表面,宛如一个小太阳一般的蓝色光芒此时也开始有了呼吸般的吞吐迹象,控制着能量输入的普拉德仔细地观察着手中这份杰作的状态,原本不耐烦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没关系,只要我的‘复活’进展顺利,一切蝼蚁的死活都将无关紧要……哈!”
他向前双手一按,将充斥在整个大厅内的高密度魔法能量向着眼前的石棺再度挤压而去,注意力与倾注力的转移也让段青与千纸鹤苦苦支撑的那道隔离火墙所受的压力减轻了少许,但出现在其上一枚飞出的魔法符文却是在下一刻被普拉德亲手送出的蓝火光幕骤然打散:“居然还想反抗?”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小伙子。”深深叹息了一声的段青也跟着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目光也在勉强维持暗火墙壁的千指鹤身上停留了片刻:“不过说到底,现在的你也只是一个仗着手头上拥有诸多资源可以随意挥霍的地主家傻儿子罢了,你本身可没有值得我尊敬和畏惧的地方。”
“尽管嘴硬吧,你们聒噪的时间已经不多。”
嘴角扯起了一丝轻蔑的笑,维持着能量输送的普拉德回答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不以为意的轻蔑感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无力的反抗都是弱者临死之前的绝望挣扎而已,这样的‘聒噪’我早已听得多了。”
“我记得在法师议会的资料记录里,普拉德阁下一直在罗穆路斯阁下的手下进修吧?”来自火墙隔离带远端的段青声音却是一转:“一个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研究和在法师议会内部耀武扬威的人,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强盛’的生死观了?”
“……看来传闻与情报确实不假,决不能与你多说半句话。”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普拉德再度响起的回答中带上了几分愤恨的意味:“等着被我碾死吧,蝼蚁。”
“既然普拉德先生不愿意与我在嘴皮子上继续较量,那我们就手底下较量较量好了。”来自段青的声音也跟着回响在大厅的角落:“这叫做什么来着?‘魔法辩论’是吧?”
“一位自称大魔法师手底下的魔法学徒高材生,怎么想也不会输给我这种几乎不在法师议会露面的半吊子冒险者才对吧?”
一枚魔法符文随着段青这些讽刺之言的落下而浮现在火墙的前端,如同缓降的羽毛般向着前方逐渐飘落而去,准确捕捉到这一异变的普拉德也再度伸手一指,将蓝色的高温光焰又一次送到了那枚符文的面前。与上一次的结果一样,这枚魔法符文瞬间被高温高压的能量聚合光线击成了碎片,然而粉碎的魔法符文碎片散落开来的那片区域却没有立刻被充斥在四周的蓝色光焰所占据,而是在散落盘旋的无数紫色光丝中渐渐暗澹下来:“……嗯?”
“你看,这个地方现在被几乎无法容纳的高密度魔法能量所充斥。”没有理会自己对手的那丝惊诧,段青自顾自地指着前方暗澹下来的区域,
开始了与千纸鹤的学术讨论:“就像是已经装满了水的容器,即便是用虚空裂隙创造出一丝缝隙、一个漏洞,这一整个空间的‘水’也是没办法瞬间流尽的。”
“而且这些水可不是普通的水,一旦给了它们喘息的空间,它们就能遵循空间法则,将虚空空洞迅速修补起来。”试图跟上段青的思路,千指鹤也靠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魔法理论回答下去:“那,那要如何造成眼下的结果呢?”
“当然是靠它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