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已经是废墟的存在,身为一名彻彻底底的受害者,我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步呢?」
「所以无论是雪灵幻冰,还是絮语流觞,她们落得一副什么样的下场都无关紧要,是么?」云隐月明的阴沉表情已经开始变得愈发明显:「那些在你眼中无比重要的人——」
「她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们有办法保护自己。」打断了对方的话,段青的眼中随后闪过了一丝不屑:「而且你觉得就算她们真的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就能对我的精神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从而对你们的事业产生什么正面的影响?」
「到最后也只是让彼此死得更惨烈一些而已。」
不再进行更多的言语,灰袍的魔法师只是将自己面前的酒杯转动到了两人之间的吧台上,盛装在酒杯之中的酒液也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如此时坐在段青对面的中年男子阴晴不定的那张脸。对峙的沉默并未在这些倒映的彩虹之间持续太久的时间,但打破这场短暂沉默的却并非是来自这两名玩家中的任何一人,刺骨的寒意伴随着酒馆大门的敞开而散发在厅堂的内外,与之相伴的还有倒映在段青两人眼中的、正站在门外光线笼罩之内的那道纤细而又高挑的身影:「……」
「哎呀?什么时候来的?」
认出了来者的身份,率先发声的段青那原本板起的面庞此时也换上了一副近似谄媚的笑容:「那,那个……你应该没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吧?来来来这边坐,我们刚刚还提到——哇啊啊啊啊啊!」
刚才还盛气凌人、针锋相对的灰袍魔法师被一脚踢飞到了旁边,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身影也在一声惨叫中落到了稀里哗啦打翻的两张桌椅之后,走到吧台近前的雪灵幻冰却是并未收起自己的修长右腿,冷冽之意满溢的那双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另一边的那张中年男子的脸:「离开这里。」
「好久不见啊,贤侄。」并未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而有所动摇,云隐月明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动作,看上去像是一名正在审视自家孩童的长辈:「近来可好?」
「出去。」没有对这位男子的态度生出任何友善的回应,雪灵幻冰眼中的寒意变得愈发明盛:「不要逼我动手。」
「哎呀呀,你原来有这么不懂礼貌的吗?」于是云隐月明微微阖了阖自己的眼睛:「如果是你的父亲、我的长兄在场的话——」
哗。
修长的右腿在这一刻倏然落地了,与之同时落地的还有那不知何时出现在雪灵幻冰手中的巨大骨剑,凌厉的剑光将包括段青摆在桌上的那杯酒在内的一切吧台上的物件横扫一空,最后从矮身躲避的中年男子头顶上方轰然扫过:「——滚!」
「终于还是动手了呢。」
身后的那些手下的护卫掀翻了桌椅板凳急速靠近而来的景象中,退到吧台一侧的云隐月明将腰畔散发着不详之意的佩剑平举到了自己的身前:「而且还这么暴力……就算你的父亲不失望,打坏了这么多的东西,店家也不会高兴的吧。」
「抱歉,店家就是我。」迈着坚实而又优雅的步伐,雪灵幻冰巨大的骨刃犹如泰山压顶般向着云隐月明的头顶轰了过去:「不劳您费心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回应了吗,断天之刃先生?」没有将手中的剑刃与眼前的白色骨刃正面相对,云隐月明只是向后跳了一步,敏捷地躲开了近在咫尺的那抹杀意:「我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因为一个不知礼数
、不知轻重的野丫头?」
「这个世界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毫无原因,但说到底,这一切其实都是因缘。」已经从后方的桌椅废墟中爬了出来,拍打着自己魔法袍的段青也从雪灵幻冰的背后扬起了自己的话音:「看似毫无缘由、因为某种意外而出现莫名转折的故事发展,说到底都有着必然发生的理由,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