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棍子打下,阿玉嘴角淌下了一丝鲜血,眉头微蹙了起来,却挺直了脊椎,没有躲开的意思。
因为他从小就知道,一旦他躲开,李红便会打的更重。
李红一连打了他十几棍,才将棍子扔到了一旁,狠戾道:“你不仅嘴巴哑了,耳朵也聋了吗?赶紧让她滚,再去烧火做饭!”
阿玉刚刚出生,李红便将他丢到了村子里,想任他自生自灭,村民看他可怜,便每家轮流着养他几日,将他养到了六岁,阿玉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他六岁以后,李红见他能干活了,才让他回了家,到山上砍柴干活,赚钱给她用,阿玉每日干完活回家后,不仅要将赚的钱交给李红,还给李红烧火做饭,收拾家务。
若赚的钱少了,亦或者李红心情不好,她便对阿玉非打即骂,不让他吃饱饭,导致阿玉浑身上下尽是伤痕。
至于李红,她每日都要离开村子,去镇子里去闲逛,一点活都不会做,家里吃的用的,全都是阿玉赚的,村里人没少说闲话。
这处院子是阿玉的父亲留下的,按照这个村子的规矩,院子该是阿玉的,而不该是李红的,阿玉平常念在李红是他生母的份上,对李红一再忍让,今日却犹如一只被触怒的豹子,无论李红说什么,打他有多重,他都站在此处,不愿将白瑾瑜赶走。
阿玉毕竟和白瑾瑜刚刚相识,他并非是待白瑾瑜有多好,而是白瑾瑜之事,成为了一个导火索,他不想要再继续受李红的打骂,受她的气。
佛祖,你说这十五年来,对于她的生育之恩,我报完了么?
“你这个野种,小畜生!现在居然敢不听我的话了!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李红第一次被他忤逆,一时勃然大怒,那张妖冶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可恐。
她拽紧阿玉的手臂,拾起手臂粗的棍子,使劲朝他脊椎上打了过去!
很快,鲜血便渗透了阿玉的衣裳,染红了他的脊椎!
阿玉不喊疼,也不躲开,薄唇紧抿,眸底泛着血红,脊椎挺得笔挺!
白瑾瑜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身,下到了地上,推开了房门,步步朝李红走了过去,眸色冰冷:“你若是再打下去,他的脊椎便要废了,这一世便再站不起来了。”
这一幕,让白瑾瑜想到了几年前,杜萍在村庄内打她的日子。
细看之下,会发现白瑾瑜的眸底有些发红。
李红听见白瑾瑜的声音,转过了眸,上上下下望了她一眼,讥讽道:“哟,你就是倒在我们家门口的灾民啊?他是我儿子,我想打便打,管你什么事?看见了灾民就晦气,还不快给我滚!”
李红虽这般说着,却还是将棍子扔在了地上,生怕真的将阿玉脊椎打断,他再便成个残废,没法给她赚钱,再拖累了她!
阿玉心中一动,转眸望了白瑾瑜一眼,眸底透着一丝惊诧。
李红打他的时候,村里的人怕惹麻烦,从没有人帮他,她还是第一个……怕把他打残废的人。
白瑾瑜站在这里,并未离开,而是定定地朝阿玉望着,道:“她平常也打你么?”
白瑾瑜的救命恩人的阿玉,并非是李红,就算李红是阿玉的母亲,她待阿玉不好,白瑾瑜也不会给李红好脸色看。
阿玉怔了一怔,眸底掠过一抹流光,双眸睁大了一分。
平常也打他么?
也从未有人这般问过他。
白瑾瑜一看阿玉的面色,便知她猜想的不错。
“你赶紧给我滚!”
李红厌恶极了白瑾瑜这种眼神!
她一个灾民,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有什么资格管他们家的事?
阿玉见李红拿起木棍,便欲去打白瑾瑜,忙伸出双手,挡在了白瑾瑜面前,蹙起了眉头。
这位姑娘是他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