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今年不过四十年岁,却因操劳国事,已眼窝深陷,乍一看去,竟犹如死人一般,身上冒着阴沉死气,只瞧的时间长了,才发现李云的眼珠子还在转着。
李云虽生的鹰鼻大眼,面部轮廓深邃,长相称得上几分英俊,但他身上的威压太强,上朝时大臣们只低着头,无人敢去瞻仰天颜。
白夜冷冷地朝着梁咏望了一眼,猛地眯起了双眸,双膝跪地,同李云行了一礼。
“参见圣上!”
梁咏这个混账,不知究竟给陛下呈了什么书信!
“白爱卿,你如何解释?”
李云的眼珠子微微转着,声音喑哑,气势极强,若是普通人听了,八成会受不住,直接瘫在地上。
大臣们只看白夜一眼,便手握玉牌,低头站着,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四处乱看。
这大殿,可不是能让他们随意看的地方,一个不慎,便会掉了脑袋。
李云话罢,太监会意,便将那一封信折好,下了台阶,将其朝着白夜递了过去,白夜将那封信接过,当即面色大变。
“陛下,臣并没有变卖塔楼内的物资,梁咏向来与我不合,您莫要听梁咏挑唆!一封信证明不了什么!”
李云只冷着一张脸庞,高坐在龙椅之上,心机深沉,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这也一向是李云最为擅长的。
梁咏面上掠过了一抹嘲讽:“陛下已经派人拿着备用钥匙,去塔楼内查证过了,塔楼内已空无一物,只余下了你的一只手帕,不是你将其变卖了,还能有谁?
若将塔楼内的东西全都买了,可是能买下一个小国称帝的,白夜,你是不是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你私动修筑大运河物资,我看你是想破坏大元和大明结盟,其心当诛!”
梁咏一提那张帕子,白夜的一张眸子瞬间便眯了起来,掠过了一抹杀气!
他想起来了,几日前,自己喝酒之时,那张帕子被白玉顺走了!
定当是白玉赶在他之前,用钥匙打开了塔楼的大门,将物资全都运走了,又写了这封信给梁咏,想要制他于死地!
怪不得他手中的钥匙打不开塔楼大门,白玉给他的那把钥匙,定然是假的!
想不到他白夜竟然被一个女人利用了!
白玉一定是白瑾瑜的人,偷偷混到自己身边的!一定是这样!那个贱人对家主之位还是不死心!
白夜当即将这一切都同李云解释了,只可惜李云依旧淡淡地朝着白夜望着,眸色无喜无悲。
梁咏站在白夜身旁,嗤笑了一声,右手直朝着白夜指了过去:“分明是自己图谋不轨,非将一切过错都往旁人身上推,什么白玉,白瑾瑜的,我看你就是成心推卸责任!”
白夜稳了稳神,那双冰冷的双眸中,又增添了温和,淡淡笑道:“梁大人这般说便不对了,如今陛下还未查出真相,怎可道我说谎?”
白夜话罢,垂下了眼帘,朝着李云行了一礼:“还清陛下查明真相,早些追回物资,还属下清白!”
白夜的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众所皆知,白家的大小姐早已沦为废物,再不复三年前的荣光,就连嫁给了南子衿,都被南子衿赶了出来,臣说句不好听的,这般一个废物,哪里有什么心智,去陷害于白夜!”
梁咏冷笑了一声,显然对白夜这个解释嗤之以鼻!
白夜一时同梁咏争辩的厉害,整个朝堂剑拔弩张,有向着四大家族说话的大臣,还有向着梁咏说话的,均争论的有理有据,李云眸色平淡,静静地朝着他们望着,右手轻点扶手,发出了“笃笃!”的声响。
皇帝心中早有安排,只静静地望着他们争辩,借此分清了谁是四大家族的党羽,谁又衷于梁咏一派,心中如同明镜似的。
至于事情的真相……李云早已经暗中派遣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