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内,一身紫袍发暗,因离的远,令人看不清他的面色。
分明是如玉公子,在明国的历练,使翩翩贵公子身上染了肃杀之气,面部轮廓也变得更为坚韧,但细看之下,会发现男人的眉宇间有几分阴暗,令人心中发怵。
外面议论的事情,男人自是能听的清楚,他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薄唇勾起了一丝凉薄的笑意。
唔,信任胜旧日么?
赵世南攥紧了右手,手中的一颗东蛟珠,“砰!”的一声,便裂成了碎片,他的手掌被碎片扎伤,鲜血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面上却没有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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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世南继位仪式进行完,已是当日下午了,赵世南只可在此呆上三日的时间,便要回到明国去,继续修筑大运河了,赵家之事不比白家的少,赵世南单是封赏旁系,便用了半日的时间。
傍晚,白瑾瑜吃完晚饭后,丁煦羽盘腿坐在薄团上打坐,已经进入了入定状态,狐狸则继续教导起了莺灵识字,月色映在地面,波光粼粼,四周树木青葱,凉风习习。
白瑾瑜转过了眸子,望着蹲在地上的狐狸和莺灵,单手托住了腮帮子。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她就喜欢这般平平淡淡的日子。
就在这时,莺灵不知是如何惹着狐狸了,狐狸攥紧了拳头,猛地朝着莺灵的脑袋上敲了好几下!
莺灵一时吃疼,猛地捂住了脑袋,一双大眼睛中含泪,便站起了身子,跑到了白瑾瑜的面前,攥紧了白瑾瑜的衣角,泪水“啪!”的一声,便滴落了下来。
那一滴泪落在了白瑾瑜的手背之上,滚烫的很。
白瑾瑜伸出了手,将莺灵缓缓地抱在了怀中,蹙眉朝狐狸望了过去:“你又如何她了?”
狐狸站起了身子,满脸不悦:“嫂子,这件事可不赖我,这丫头太难伺候了,她刚刚问我今日是什么日子,我将日子告诉了她,她便同我说她要吃粘糕,这大半夜的,哪儿给她弄粘糕吃!”
白瑾瑜心性通透,双眸一动,低声道:“莺灵,你告诉姐姐,今日可是你的什么重要日子?”
“今日是我的生辰,往年里……家里人都会做粘糕给我吃的……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想要……”
莺灵低下了头,面色有些发烫,看起来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她如今跟在他们身边,每日能吃饱饭,都已经极满足了,哪儿还能再麻烦她们。
令莺灵委屈的不是粘糕之事,而是她刚提到了粘糕,狐狸便伸手去打她,她心中既疼又委屈,她分明年龄要比狐狸小上好几岁,偏偏狐狸像个小孩一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