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再次醒来,已经次日上午,经过一夜的休息,喝下了自配药方的汤药,整个人气色恢复不少。
当天夜里的厮杀,使得新伤旧伤一起发作,还是有些疼痛得,但都不是致命伤,以皮外伤居多,所以恢复起来也迅速。
“该回府了,免得箐箐担心。”
以苏宸对彭箐箐的了解,她担不住事儿,又关心过重,加上没有亲自保护好他,肯定会内疚自责,担忧不已,还是早点回府,免得箐箐多想、挂念。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宸对彭箐箐也格外上心了,大概这就是两个人缘分吧。
外面的丫鬟,听到房内动静后,开门进了房间,服侍着苏宸洗漱、更衣。
苏宸换上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发髻也重新梳理,整个人精神不好,找回几分玉树临风的气质。
此时,孟玄钰、卫英这对主仆来到苏宸的房间。
“昨晚睡得如何?”孟玄钰客套相问。
苏宸心想你还有脸问呢!
若没有苏如烟自荐枕席的插曲,可能会更好,也不知自己半夜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早晨起来也被迫换了底裆裤。
苏宸言不由衷道:“挺好啊,舒服!”
孟玄钰问道:“苏公子打算今日便回彭府吗,不再多逗留几日,在这里养伤也是一样的。”
苏宸摇头道:“当然不一样,在彭府,我有未婚妻照顾,能看能摸的,在这里,每一样东西是自己的,用着不习惯。”
“苏公子说笑了,这里的人和物,若你喜欢任何一样,便是你的!”孟玄钰很霸气,也很大方。
苏宸笑了笑,已经明白对方的话意,但可惜这里的东西,并没有苏宸值得索要的,包括那位翠烟楼花魁。
孟玄钰见他不答,也知他意思,说道:“车已经备好了,还准备了一些金陵城内的情报资料给你,可能用得上。”
“哦,多谢!”苏宸会意,已经猜到了,可能对他有利的情报等。
彼此又寒暄了几句,苏宸迫不及待出门,坐上了马车,离开了这座清雅小筑。
金陵皇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孟玄钰这次驻足的地点,虽然不是金陵城核心地带,但也比邻秦淮河下游东城门区域,风景秀丽,是一处雅致庭院。
半个时辰后,苏宸坐车来到了彭府。
这一路上,苏宸已经翻阅过车内放置的一份情报资料,里面都是关于宋党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魏岑、陈觉、冯延鲁、游简言等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罪证情报相对少一些,牵扯的多是他们的子孙。
想来那些高官大员,做什么事也不必自己出手,所以,摘的干净。
但是那些五六品官员就不一样的,许多事需要他们办理,或是两面三刀,贪赃枉法等,罪证确凿,比如某户部员外郎私吞赈灾欠款,某刑部的侍中,更换死囚犯等,一旦揭开,都是抄家掉脑袋的大事。
“金陵的官场,是该震一震了,先对宋党进行一轮洗牌,减少阻碍,等我明年春闱过后,进入朝廷做官,也能专心辅助韩侍郎等,推行一些新政令了,扭转唐国衰微的局面。”
苏宸脸色坚毅起来,以前他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生活,是因为刚来南唐不久,心思摇摆,还没有树立自己的立场和目标,如今既然要保南唐,挺韩熙载,对抗北宋,那么,就要真正投入官场,进行改革了。
不从朝廷内部进行改制,大刀阔斧改革,是无法改变南唐如今烂在根子的局面。
“公子,彭府已到。”
“好,辛苦了。”
苏宸下了马车,然后走向了彭府大门。
光天化日,又是彭府尹的家门口,已经绝对的安了。
“苏……苏公子……回来了!”门房家丁看到了苏宸进府,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