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t恤的衣领擦了擦头上的汗渍,腹肌在灯光下晃来晃去,女生心慌意乱地推着轮子,往反方向滚去。
许弋腿脚利索地跟在后边,顺手帮女孩推起轮椅。
女孩心里很暖,特别是在草坪上那群人欢腾之际,有个人愿意给与她一份焦点,一份关心。
“我们好像见过很多次了,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许弋!”
但接下来这句,可是十足地惹恼了女孩,许弋口无遮拦地问:“你是不是不能说话啊?我有个亲戚就是先天性聋哑,但好在天资聪颖,堪称当代海伦﹒凯勒!”
女孩用力滚着轮子,试图挣脱许弋的手,篮球就这样地掉了下去,跟着轮椅并驾齐驱,甚至略占上风卡在了轮椅下边。
许弋趴在地面,贴着塑胶跑道伸到轮椅下边,剧烈的晃动险些把女孩晃出去,他紧抓轮椅的金属杆,嘱咐女孩:“你别动,我护着你!”
轮椅缓缓地降了一级,平安落地。
许弋捻着黏糊糊的篮球,“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声甜美的声音从女孩嘴里飘出,“不好意思,我今早把酸奶放下边篮子里,压坏了……”
许弋的耳朵如沁在花园里,这是天使的声音吧?
女孩有些羞愧,“我叫童可,之前在图书馆……你一直跟踪我,我以为你是那种人……”
“什么人?”
“跟踪狂……或者pua……”
“pua是什么?”
童可笑的脸颊泛红,“你不是,我说错了。”
草坪上的party结束了,秋风中的两个人相视无语。
许弋盯着手里的篮球,黏糊糊的触感很是恶心。
童可从篮子里抽出一个塑料袋,“装这里吧。”
许弋提起袋子,看着只身一人的童可,“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
童可缓缓推着轮子,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力量,她抬头看见许弋的下巴颏,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关爱姗姗来迟,令童可十分不自然。
她从未尝试过在大学的校园里,以这种方式行走,她不想麻烦舍友,不想打扰老师,她倔强且封闭地在安静的地方游走,这也是她选择做图书管理员最实际的缘由。
回去的路上,默娜心生嫌隙,她不停地追问林悦为什么要用年楷作乐队宣传的靶子,纵使林悦如何解释,默娜都认为她是个城府颇深的家伙。
默娜声音很小,但语气生冷,“你从未考虑年楷的感受,上次在卡伊餐厅也是,他现在处境艰难,我们要保护他,而不是曝光他!”
林悦隔着年楷说:“我们都知道他处境艰难,问题是年楷需要走出这样的处境,公司并没有公平地给予他相应的资源,为什么不能自己发家致富?”
默娜笑了一声,“我没有要和你吵架的意思。”
林悦觉得默娜变了个人似的,怎么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定义别人?
林悦解释道:“我可能情绪有点激动了,但没有恶意。”
年楷伸出手掌,手里是林悦被撞落的发卡。
“天呐!”林悦摸着头发,感受到麻绳般凌乱的质地,“完了完了!我刚才岂不是和疯子一样!”
默娜捂嘴默笑。
年楷示意让林悦停在路灯下,用手捋顺了林悦炸起的头发,用发卡精准地降服了它们。
林悦一动不动,路灯下的影子,缩成了黑乎乎的一团,钢琴王子亲手帮自己戴了发卡,他不怕利器伤人吗?林悦没忍住,恬不知耻地靠进年楷的怀里,两人的身高差相得益彰。
年楷口罩下的嘴角,早已扬到青藏高原之巅了,他环抱住林悦,轻拍了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是不是仗着喜欢你,就对我为非作歹啊?你今天晚上可是给我添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