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或别有用心者替郑国泰鼓噪。
郑国泰目视百官自觉得计,眼下赵志皋病退,陈于陛病故,张位受挫于君前,正是他出来引导舆论的时候。
于是他就在此公然与官员商议,皇长子应该先冠婚,后册立。一旦事成,不仅天子的烦扰自解,皇长子册立之事也可以继续拖延下去。
郑国泰当即从袖中拿出奏本,对身旁官员道“这是本官起草的奏本,不知诸位以为如何,还请大家先行看过!不论上与不上,总是一个办法!”
有的官员心想,郑国泰这厮好是无礼,待我从奏本中寻他错处再行批驳。哪知郑国泰正要如此,只要有了话题,就有了争论,到时候自有持支持与反对正反之间的读书人,而他正好乘势将水搅浑。
正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言道。
“拿来与我看看!”
郑国泰抬头看去,见到面前围着的百官已是左右散开。
但见一名身着大红蟒衣,腰佩革带的大臣负手走下台阶来,他经行之处官员无不退开数步,躬身行礼时口称阁老。
此人正是三辅,文渊阁大学士林延潮。
“拿来!”
面对如此气势之下,郑国泰顿时脑中一白,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奏本交了上去。
林延潮拿起奏本看也不看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祖制,本朝外戚不得与闻政事!”
说完林延潮将奏本掷在对方脚下,郑国泰被面斥后,满脸通红地从地上捡起奏本狼狈而去,只闻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而台上的张位,沈一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二人不由心道,若非林延潮今日不知道如何收拾。
但不用想次日肯定有无数言官弹劾郑国泰。如此将祸水东引至郑贵妃那边去,而他们也可顺势下台了。
皇极门那场风波自有讲官将此禀告给了皇长子。
慈庆宫依旧是那等破坏的样子。
皇长子听完禀告后,继续在殿中默默读书,而孙承宗伺立一旁。
方才皇长子听闻那两千四百万两之事一言不发,这令孙承宗有所担心。
见皇长子仍是用功的样子,孙承宗不由道“殿下,今日差不多,可以歇一歇了。”
皇长子笑了笑道“书犹药也,善读之可医患也。先生交待的话果真有道理,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多读读书,心底也就能够通透。”
孙承宗垂头道“殿下能用功,为学必能日增,不过万事也当适度啊。”
皇长子合上书卷望着户外道“这气候已是较寒冬腊月时好多了,至少不用在殿内升炭。”
“去年冬天时,宫里运来的炭火烟气很大,在殿内生炭十分呛人,但不升炭却又冷得发抖。”
“故而只能升一会炭,又停了一会。我就趁着这空隙去走一走逛一逛。但在外人看来,宫里送来的劣炭极多,如此看似有多关怀我一样。”
“殿下……”孙承宗垂头道,“是我等无能。”
皇长子摆了摆手道“先生万万不要这样说,这样外甜内苦的滋味,我倒也还是过得。至少几位先生都是极看重我的,比当初在宫里整日看人脸色好多了。”
“只是我……我还是想回宫里,我……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母妃了。我都差一些忘了母妃的样子,只是在夜中常梦到母妃来看我,但我却是如何也看不真切。等到真要看清了,梦倒是醒了,枕上已是湿了一大片。”
孙承宗闻此不由垂泪。
“我知道父皇将我安置在慈庆宫是有意栽培,是为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我倒是羡慕三弟与贵妃娘娘,能够一家团聚,而我却见母妃一面也难。”
孙承宗拭泪,摇了摇头道“殿下不可有此念头,现在百官都在请册立殿下,皇上纵使顾念父子之情,但也是不愿在这场合下看见殿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