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至于文臣上谏,朕又有何惧?尽当鸟兽罢了。”
天子口上虽这么说,额上一颗颗汗珠下落,胖硕的身躯一喘一喘,显然是动了气。
“请陛下息怒。”陈矩连忙道。
天子摆了摆手道“你方才禀告张鲸抄家的事说到哪了?”
“回禀陛下,说到张鲸罗织朝廷大臣罪证了。”
天子点点头问道“张鲸干如此的事,朕抄了他家,也不算冤枉了。那么这箱子里的文书都给林延潮烧了?”
陈矩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天子想了想道“这箱子里既是如此重要,又是林延潮烧的,是不是箱子里也有他不法的罪证?”
陈矩从天子口里听到了一丝寒气。
陈矩立即道“回禀陛下,内臣查过了没有林延潮的罪证。”
“此话当真?”
陈矩深知天子性子多疑,连自己都不会深信。陈矩当即道“确实如此,掘出箱子的时候,内臣就有所怀疑,于是让骆思恭支开林延潮,待二人走后,内臣即将箱子里的文书看了一遍,却又不少当朝大臣的,但却没有一样是有关于林侍郎的。”
天子点点头,当即道“这么说烧去箱子就是他一人的主意。”
陈矩道“内臣有问过是不是申先生授意的,但林侍郎却矢口否认了。至于到底真相如何,内臣不敢妄自揣测。”
陈矩当即递上一个条子当即道“不过箱子里大臣的名单,内臣记了下来,都在这条子上还请陛下过目。”
天子微微犹豫,然后道“即是烧了,还给朕看什么,算了。”
陈矩称是收了回来。
天子露出疲色,然后看向玉盆里的金鱼,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来,这锦囊是鱼食。
天子抓起鱼食撒了一把,但见几头金鱼争相抢食似自言自语地道“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吃人手短,拿了朕钱,就要老老实实办事,看尔等以后还听不听话。”
说到这里天子看了陈矩一眼道“宣骆思恭,林延潮二人进殿。”
却说陈矩与天子禀事时,林延潮与骆思恭二人正在暖阁里等候。
能在乾清宫暖阁等候,也是大臣的殊荣。但此刻对于有的人而言,却是格外的焦急,感觉度日如年一般。
林延潮却好整以暇坐着喝茶笑了笑道“这乾清宫的碧螺春倒是许久没喝过了,甚好。”
一旁的火者垂头道“多谢林侍郎夸赞,这是小人份内的事。”
林延潮笑着道“能将份内的事,用心做好,也不是人人能办到的事。”
这火者听到林延潮夸奖,当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林延潮道“对了,阁老们来时,你们上的是什么茶?”
火者道“自陛下免朝来,几位老先生已是许久不来乾清宫了,所以小人不知。”
林延潮点点头当即取出一锭银子放入小火者手里。
这一锭最少有十两,那小火者见此不由犹豫,林延潮笑道“你不会才刚入宫吧?”
“回禀林侍郎,确实如此。小人三年前才入得宫。”
“才入宫就能到乾清宫侍奉不容易啊,收下吧,这是宫里的规矩,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火者闻言这才收下当即道“小人贱名王安,多谢林侍郎赏赐,小人再给你沏一壶茶来。”
说完这名小火者退下,林延潮呷了一口茶,转过头但见骆思恭仍是一脸忐忑不安,魂不守舍的样子。
“如谦兄!”林延潮笑着道了一句。
骆思恭闻言回过神来,然后道“宗海兄,你看这陈公公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
林延潮笑着道“如谦兄,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咱们三人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