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出来时偶遇颜小姐,她被相爷关在李府,不知是否置气,气色看着不太好,她一直惦念着你,说有事要对你说,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芷澜试探问道。
“颜九这丫头被司夜离给关了?”朝夕惊诧反问,但仔细想想又不奇怪了,永城内瘟疫横行,这种时候就是连李府都不安全,司夜离那般谨慎的人怎么会对自家妹子不闻不问,任她在外飘荡呢。也是她疏忽了,想着颜九能照顾好自己,行事上毕竟没有司夜离妥帖,亏得颜九对她掏心掏肺,她这个嫂子真是不合格,心里竟对她生出许多亏欠来。
“是,派了好些个人看着,走到哪都跟随着,据说要是再把颜小姐跟丢,就让他们跟着一起消失。”芷澜只要一想到这是司夜离下的命令,心里就怎么都不肯将其联系在一起,毕竟温文尔雅的相爷就算是生气也该是温和的,实在难以想象他冷酷沉肃的一面。
朝夕点点头,苦了颜九了,依着司夜离公事公办的性子,就是对颜九也做的出这种事,况且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压制着她,颜九必然不会看着无辜的人为了自己而死。他这么做是逼得颜九为难,颜九的性子不气他才怪。
“隔几日再去吧。”她这边总要对司夜离说上一声,免得那人阻止。
“不如一会就去吧,颜小姐那性子也就小姐的话能听,万一去晚了她闹腾起来,相爷那边定是不会轻饶她。”这个时候谁都不敢给司夜离制造事端,但这位娇惯小姐却是难说。
朝夕侧眸看了眼她,觉得芷澜说的有道理,于是两人匆匆将药端给晚晚就去司夜离营帐找他。关于司夜离与訾夙见面一事她并不知情,所以同样不知司夜离在生她的气,要是她知道也就不会赶在这时往他面前凑。
朝夕赶到时门口有流锦和摄魂站着,他们两人原本正愁找不到这位肇事的主儿,没想到还没找她麻烦她自己到先找上门来了,两人压根没给她好脸色看,堵住了朝夕的去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说什么要先通禀。敢情装作不认得她,对她哪里有半分虚假的恭敬。
朝夕摸了摸鼻子,奇了怪了,她哪里得罪他们了,还是说得罪司夜离了,这些人横竖看她不顺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自从兰晴语来了后她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他,深怕看到令她心痛的画面,素日行走也是尽量避开人群,以免听到对他们的议论声。她这么做无法是求个心安,心里宁静了,才能继续同他演好这场相敬如宾的夫妻。所以有几天两人都尚未碰过面,朝夕自问那人莫名其妙不正常并非是同她有关,许是压力太大正愁找不到人撤气呢,她还是乖乖的不要往枪口上撞,早知道就不跑这趟了。现在后悔显然也来不及,朝夕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流锦很快就从里侧撩了帘帐出来,想到自己尚未靠近屏风,就听得里面的人声音凉薄道“不见。”那两个字颇有几分冷肃,流锦就再不敢往下说,又退了出来。如实回答道“相爷没空,还请回。”
朝夕在司夜离的两位贴身侍卫面前吃了瘪,那两人的态度也就是司夜离的态度,既是如此她就当自己知会过了,反正是他不见她的。换了身衣服,从马厩中借了两匹马,又向守城侍卫告禀自己大人的身份,侍卫长见过她也就放行了。
是夜,陈三在营帐中翻查医书,对自己开的药方反复研查,又配制了几位药改了方子,他做事素来严谨认真,便是有人进入营帐他都未必会察觉。他一边往铜杵臼中放药草,一边又去拿另一种,忙乱间忽有银光从他眼前闪过,距离他头顶不过寸许,扎在身后的药柜上。
陈三被吓的不轻,赶紧转头去看,只见一只系有红带的银镖插着一封折叠整齐的书帛被钉在木柜上,银镖发着森冷的寒光,光可鉴人。陈三将书帛取下,打开,里面夹裹着一条粗布帛,上面丝丝点点像是沾染了红色的血迹,颜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