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朝夕,见廖青没有反驳她,就算是猜对了又如何。蕙平惊堂木拍下,愠怒道“接着说。”
“柳絮对陈政亦动情,她当然不能留。她连计划都一度破坏过,若非及时发现根本就不可能搬倒陈政亦,一个背叛者不该死吗?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在临死前见过她的娘,才致使后来事情演变得不可收拾。而我身为幕后的主使闻得消息原是想要逃,但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后来两位大人相继来找我,我走不掉,内心又无比恐慌,想着总有一天会被你们给发现,这时候其实我早已掉入宁大人的陷阱……”他眼神锐利看着朝夕,眼底隐有不甘和气愤,这时众人的眸色也纷纷投注在朝夕身上,反是朝夕像个无事人般无视周遭几道碍眼的光线,自得其乐的端起茶盏,用茶盖拨开浮叶,呷了口茶。
其中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时唇角略有柔和,抿起的弧度微微向上,只有近距离才能看出那抹意味深长。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难怪廖青对她多有恼怒,看来他对她了解的还不够深。怪只怪廖青自诩为聪明,到头来却是栽在他最引以为傲的事上,谁曾想他也有被妓女算计的时候,果然应了那句话阴沟里翻船。
廖青所谓的陷阱蕙平自然是不知的,她此刻看着朝夕多是有些咬牙切齿,就知道此女心计深沉,只是没想到还会这般狡猾,竟敢背着她做这些事,这怎能不让蕙平气恼。若非廖青讲出来,恐怕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被她耍得团团转。她蕙平可是西凤帝最宠爱的公主,天下有谁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凭她也胆敢来挑战她的权威?蕙平眸光犀利如刀,恨不能每一刀都扎进朝夕胸膛里去。
廖青接着道,殊不知堂上早已暗潮汹涌,“我深陷巨资赌债无力偿还,无奈只能再次想要逃走,本来还抱着一丝期望想只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奈何不了我,可这事一出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找上我。谁知这时城里戒严,永城又瘟疫横行,眼看着没有活路,我整日惶惶不可终日,赌坊的人又每日都来催债,要是我还不了就要将我手指剁了,我太过害怕他们不是随便恐吓人,而是真的做的出。”说这话时廖青身子颤抖,仿佛此刻正身临其境,他哆嗦道“这时有一位女子来约见我,说有办法助我脱困并离开永城。”那位女子是何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朝夕坠崖的始作俑者。
讲到这里廖青详述的尚算完整,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完整,比方说他们为何要安插人在朝廷大臣身边,他们想要刺探的是什么情报,究竟还有多少人做着柳絮相同的工作却仍没有被发现。司夜离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一人,那个人按理说早在这世间消失多时,而他的余党虽然未必能全部肃清,但在他的监管下想要出来兴风作浪,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确然是一派太平,就像归于平静的湖面,那些余党全都隐匿不见,不知是他生前早已解散还是等着时机成熟前来找他复仇,总之藏的更为深了,便是他也难找到蛛丝马迹。那么依廖青所说,是否那个人的余党始终躲藏在凤都,一直在暗中行动着,只是未被他发现罢了。他唇角撩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很好,他就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无声无息下去,那才是可怕的,如今只要他们依然有野心,那就好办了。
男子薄唇撩起,淡然问道“除了我们已然知晓的柳絮,从倚翠楼中遣派出去的女子姓名还有谁?”他问的不急不躁,但问出的问题却像是在湖面中投掷一颗石子,惊起波涛连连。
廖青低垂着头,轻声报出一串名字“郑儿琪琪玉姬蝶舞黎儿殷皑……”
“黎儿?”朝夕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名字,她抬眸去看坐在对面的司夜离,他原本搭放在椅背上的指尖微不可闻的轻敲了两下,随即就像是在听个无关紧要之人,面色沉稳自若。朝夕却是又问道“黎儿是哪个黎儿?”她自进相府起就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