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还不如妓院中的女子了,至少他们还不会弄得人尽皆知的丢人。
她哪里晓得她也是见过这些的,只当是刺激她了。或者是不知她看到过的比之更令人绝望,那时他追随她坠入悬崖的景象,对她决绝的眼神就是在梦中都会被惊醒,又怎能轻易的忘记呢。她以为只要不去想不去听闻他们的消息她就还能回到从前那样,也总有一天会将他彻底移出自己的生命。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庶出女,也忘了被他抛弃的女子还有什么脸面为家族争光,她活着不过是个耻辱,等着被揭穿真相那天的羞辱。
旁人哪里会知道他们的婚事已取消,便是连兰渊她都不敢告诉,只盼着这个噩梦是虚假的,否则她在府中的日子必将更难过,而大夫人也必将更残忍的对待他们,届时她和她的娘亲就连在兰渊面前都没好日子过,他是不会需要一个没有用处的女儿。就连她的贴身侍女都以为他们近来是闹了矛盾,见她日日寡欢还劝她要常来相府走动,免得被人趁机钻了空子。空子还没钻人就已经被别人抢去了,这种苦楚她没法向人诉说。她这般神色侍女只当以为她是怒火攻心,常人见到此景必定也是受不住的,除非她根本不爱这个人,偏偏她爱的没有一丝余地。
“小姐,您没事吧?”侍女关心的问她。
兰晴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而对甄儿笑道“这边风大,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她笑的很勉强,也明知会被甄儿看出来,但她连伪装都伪装不下去,还能怎么办。
她的神色那么明显,甄儿自然不笨,暗暗揣测着其中的意思。她那么不争不抢,风度翩翩的无视究竟是几个意思?要么她早已知晓此事明知自己胜券在握即将要嫁进相府所以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甄儿垂坠在身侧的五指慢慢收紧,她就不信她会那么大度,将自己唾手可得的男子拱手让人。在宁朝夕出现之前他们一直就知道有那么个人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夫人,最有可能有机会的就是素来一团和气的玉雪,她不仅做事稳妥将府中打理妥帖,令外界对相府有不少赞誉,对待他们也没什么偏袒之心,不会去纵容一个人而踩低一个人,在她眼中大家都是姐妹,所以如果是她甄儿也是服气的。可事实是玉雪没能等来属于她的那天,她或许也是知道自己身份不够的。后来迎来了兰晴语,她到是为了迎合他们常来府中,与他们私交都甚好,没什么小姐架子,这让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也深信他们将来必定会相处愉快,不似那位女子高傲的难以亲近。她想要霸占的是相爷整个人,有她在他们就都成了摆设,他连看都不再看上他们一眼,那他们又怎能容忍这样一位不知谦让的当家主母来夺了他们的地位呢。所以甄儿请兰晴语来过府一聚就是想看看她的态度。但她显然不知不是兰晴语不想争,而是她早已没了争的机会。在这场爱情战役中她输了,输的彻底,连一张底牌都没有,不像他们至少还是他的女人,她又算什么呢,凭什么站在相府中去指责那位他明媒正娶爱着的女人,虽然过程一直掌握在她手中,但结局却往往出人意料。
她当然知道甄儿是什么意思,也明知她是来刺激自己的,却也只能苦笑了。她比任何人都恨,她比任何人都想让宁朝夕消失,可她做了那么多却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反是成全了他们,说出去都会让人可笑吧。她硬着头皮来了邀约,除了不让别人知道她被司夜离退婚外,也是面子上过不去,能拖一日就多拖一日,只要他还没有做绝当着兰渊的面将此事宣布,那她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呢?她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的,这一点无疑否认。
甄儿不知她是何种心思,只好往下试探,这件事她本来想要同玉雪去说的,想怂恿玉雪去闹,但在这个府中依他们的地位毕竟不够格,也只有同样身为朝臣女儿的兰晴语才能压制得住这位权臣的